就是脑袋有点晕。
橘猫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四只爪子还没站稳,就被从浴室里走来的湛蓝用手里的浴巾哄地一下把她整个都包在了里面。
“喵呜……”
“赶紧擦干,然后立刻回家。”湛蓝冷漠又无情的话语从头顶上传来,冉橘猫抬头看去,只见他眼底的墨色就像是聚起来的乌云一般,蓄积着滔天的怒火。
似乎只要她一旦做出让湛蓝不悦的举动,他的怒火就会在一瞬间释放出来。
“喵!”清亮的一声叫,把正在对峙的他们惊醒。只见momo从湛蓝的卧室里面迈着慵懒的猫步走了出来,笨拙的家伙也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劲,轻快的小短腿向着冉橘猫跑过去。
过去以后蹭进了毛毯里面,见橘猫身上的毛都湿了,momo打着小小的呼噜声要给她舔毛。
不过下一秒momo就被湛蓝捏住了后颈皮拎了起来,离得冉橘猫远远的,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做出这种事了,如果还有下次,我会让小区的保安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白色的浴巾下面,小橘猫蠕动了很久,突然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冉七白被宽松的白色浴巾包裹着,湿哒哒的头发还在滴水,露出了耷拉着的猫耳朵。
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就算是进了水一样,只要轻轻一摇头,就会忍不住头重脚轻地往地上栽下去。
听着湛蓝说得过于绝情的话,冉七白的心里不自觉地升起一点委屈的情绪。她蹙着眉头,仰起头来,可怜兮兮地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呢?我还以为……”
湛蓝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她,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眸时,湛蓝的心不自觉地抽了下。
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过是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以为我喜欢你吗?做人不要太一厢情愿了。”
“……”
“你是我永远都不会爱上的那种人。”
这话在冉七白听来有些啼笑皆非,可又替自己觉得可惜。明明她和司又青是同一个人,但是湛蓝的眼里却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自己。
还有比不能说出自己姓名这件事,更憋屈的事吗?
冉七白不甘心地哆嗦了下嘴唇,执拗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连一丝的心动都没有……是吗?”
湛蓝的视角里,眼前这个狼狈的女孩红着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他,难得让湛蓝的心里产生了负罪感。
可他终究狠下心来,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给她的回答。
闻言,冉七白的语腔带着一股颤抖的哭音,她两只手交错在一起使劲儿地揉搓着,就好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一样。
浓浓的鼻音几乎要化开这一室的清冷:“这么说来,你对我好,就只是为了撸猫,是吗?”
湛蓝:“……”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点错都没有的。但是,怎么听起来他就像是个心怀叵测的变态呢?
湛蓝选择逃离女孩的视线,他受不了被那样注视着,他宁可希望她像往常一样把爱慕藏在眼底,对着他谈笑风生,将自己隐藏得很好。
那样一来,他们两个人都不用再因为这段感情而陷入苦恼。
卧室的门被紧紧关上,男人的拒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当初也不是没想过湛蓝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她没想到,这段看似荒诞的感情,从开始就走偏了。
冉七白把裹在身上的浴巾甩开,光着脚从地上站起来,全身湿哒哒地走向了门口。在离开之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紧闭着的房门,带着满心的失落离开了湛蓝的家。
往后再也不能像一个常客一样,自由出入这里了。
她人还没迈出湛蓝家的门,突然感觉到脑袋越来越沉,最后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让她记不起所有的事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了耳朵,冉七白才堪堪回神:“小艾……?”
这里是一间单人病房,床头的架子上还挂着输液袋,管子一直延伸到她的手背上。冉七白刚动了下自己的手,就被艾珩给按住了手腕。
“别动,给你扎针那个护士是新来的,趁着你昏迷在你手背上拿血管做了好多次实验。我估计你要是多动两下,针头估计会扎传血管。老老实实待着吧。”
冉七白本来还以为艾珩是吓唬她的,但是没想到撇头一看,扎着针管的整片手背都黑青了。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