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嘉平现在跟湛蓝摆明了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万楚在这个时候上赶着去找他见面,不是找打是什么?
现在万楚躺在医院的病床里,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绷带,看起来有点像艾珩之前手术时的惨状。
在听到湛蓝的疑问后,万楚倍感委屈:“哇!你还好意思质问我?你倒是告诉我,这几天你去干什么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我连你的人都找不到。网上的风言风语要怎么公关我不得请示您吗?”
湛蓝那张漠然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无奈的表情:“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可不得扯到你身上吗?”万楚闷哼一声,苦哈哈地解释:“我以为那些负面绯闻是有人有目的地黑你,拖得越久就对你越不利。我就琢磨着你最近在圈子里都得罪了谁。”
“……”
“想来想去,也只有宗嘉平和秦芷韵这两个人了。秦芷韵那女人,已经快被她的公司弃了。能做出这么大手笔的人,我猜想应该是宗嘉平。”
说到这里,万楚掀起眼皮,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湛蓝和作壁上观的艾珩。“宗嘉平这个人,也不是只有冯虹的事才能压着他。我手里有他做下另外一件恶事的证据,他自己也知道。这次的事,我以为他是故意甩你的黑料,好逼我交出我手上的证据。”
这时,艾珩晃了晃那个完整的公文袋,上面还贴着的封纸代表着这个公文袋还从来没有被人打开过。
“是这个吗?”
万楚点了点头,他讪讪地道:“你们看了,可别生我的气。”
说实在的,万楚和湛蓝同进同出,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湛蓝,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是共识。
艾珩颇感意外,他一边拆公文袋的封口,一边好奇地问:“我也能看?”
“只要你不打我。”万楚的样子看起来心虚得很。
公文袋拆开后,艾珩发现里面是一叠散乱的照片,还有几张陈旧有年代感的黑白底片。他先是拿起了黑白底片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又去翻看洗出来的照片。
这一看,整个人都像是被乌云笼罩了。
湛蓝看他脸色不对,走过去也瞧了一眼,一股怒火顿时从心口烧了出来。如同火山喷发那般,一发不可收拾。
照片上的主人公赫然是司又青,她拼命挣扎反抗的样子被模糊的镜头拍下,而对她实施暴行的人,正是宗嘉平。
艾珩愤怒地把那一叠照片拍在病床上,连连追问万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比艾珩先一步冷静下来的湛蓝伸手压住了他的肩膀,一双眼眸也瞥向了万楚。
万楚被逼问得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好把实情说了出来。
“就是盛势大赏之后的那段时间,你可能在四处周旋,司又青她自己歇在家里。还没出事那会儿,我曾经问她借过一个古董相机,就是需要底片胶卷的那种……那天我正好去她家里还相机,遇上了宗嘉平对她施暴……”
“为了整治宗嘉平这个人,我先是拍了几张照片想用来曝光他,不过当时被他发现了。我用空白的胶卷换了一时的退让,可能等他回去之后才发现中了我的套路,这些都是后话了。”万楚伸手在腿上摩擦了几下,对当时司又青的惨状记忆犹新。
万楚抬眼看着艾珩,迟疑道:“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当时她求我不要说出去,哭得满脸都是泪……我只好答应她,连老蓝都没说。”
他望着夹杂在照片里面的几张黑白底片,有些遗憾地道:“本来底片想留给她用来打翻身仗的,但是司又青自己对这件事被曝光很抗拒,我又担心宗嘉平会继续打她的主意,就主动告诉他,底片在我手里。这么多年来,宗嘉平没给老蓝使过小绊子,它们可是功不可没。”
听完了万楚的话,一时间,病房内静寂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过了好久,艾珩才伸手去拿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放回了文件袋里。他的手,肉眼可见地在发抖。
艾珩不是个习惯沉默的人,但是沉默久的人,终有一天会爆发。
万楚不敢去看他的脸,转而对上了湛蓝的眼睛,他意外地发现,湛蓝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
如果早告诉他,可能他的焦虑症早就犯了。
“老蓝,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万楚心里满是疑惑,他脑子里有个念头闪过,突然问道:“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湛蓝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把手伸进了外套的口袋,去摸那只令他心安的打火机。
“前不久的拍卖会上,我不是问那几个粉丝借了日记簿吗?这几天我一直躲在老宅里,研究那本日记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