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楚朝着拐角的另一条巷子里扬了扬下巴,无聊地哼着鼻音:“监视呢。小白非要同意跟严沁单独聊聊,我总觉得下一刻,严沁就该拿出五千万,让小白离开老蓝了。”
剧情竟然这么恶俗的吗?
希濯摸着下巴,看向了前方那两个各有千秋的女人。
“要换成是我的话,真给五千万我也要。拿完钱之后,照样跟湛蓝相处,然后气死她。”
艾珩淡淡地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肯定要搞个声明录个音来当做把柄。好离间湛蓝对小白的感情。不然剧情怎么往下发展?”
希濯惊异地摸着自个儿的下巴:“讲道理,我觉得你们比我适合当导演。”
不远处,冉七白正和严沁面对面地说话,两个人这还是头一次面对面交流。
严沁看了冉七白老半天,最终恶狠狠地吐出一句:“我真讨厌你。”
这是小孩子在骂架吗?
冉七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仿佛她说的话与自己无关似的。“正巧,我也不喜欢你。”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不过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已经可以把纱布摘掉了。少女白嫩的脸蛋上明晃晃地留着几道伤痕,看起来格外扎眼。
严沁古怪地看着她,环抱着手臂问道:“你跟了湛蓝多久了?”
冉七白开始掰着手指数,在严沁震惊的目光下,把十个手指都数完,才笑眯眯地回了她一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严沁:“……”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数手指的阵仗足有十年了呢!
严沁咧嘴哼笑,还是那副大小姐的派头。“我还以为多久了呢?看样子,不过还是没到对湛蓝了解的地步嘛。”
冉七白对她的冷嘲热讽不遑多让:“这么说来,严沁你也跟湛蓝交往过了?”
“你!”严沁被她的话挤怼得牙痒痒,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瞪她。“哼,你也就仗着跟湛蓝刚好上,他还拿你当回事的时候炫耀吧。你怕是不知道,在这个男人的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女人呢!”
冉七白想道,当然知道啊,那个人就是她自己嘛!
冉七白半真半假地感慨着道:“以前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谁才是对我最好的人。不过现在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反而能看清楚周围的人心如何。”
她眼眸明亮澄澈,不见一丝晦暗。
“我知道湛蓝心里有谁,他喜欢司又青是他的自由,我喜欢湛蓝是我的自由。而他现在肯放下心里的执念为我腾出一个位置,是我们彼此共同的努力。”
“你口口声声说你了解他,那么,你有为他做过什么吗?”
严沁张了张口,反驳的话竟然没办法说出口。
像湛蓝那样如同神祗一样的男人,高高在上,冷不可攀,谁会敢轻易地接近呢?就算是严沁,鼓起勇气去接近这个男人,也被他冷冰冰的态度劝退。
唯一一次对她绽放出的笑容,也是在走神时,无意间与她对上了视线——所以她一直将那抹微笑珍藏在心底里,希望湛蓝的这样一面能够永远珍藏在自己的心底里。
冉七白光是看她犹豫而迟疑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了。
“嗯,看样子,你不知道湛蓝患有焦虑症的事吧?”
严沁惊愕:“你说什么?”
“你应该也不知道,湛蓝曾经为了他喜欢的人,去线下应援、打榜投票还狂买周边物料的事吧?”
“湛蓝他……”
不!这不是高冷的湛蓝!严沁在心底里疯狂否认。
可冉七白却缓缓陈述道:“对于湛蓝的了解,身为他多年朋友的你,也许还没有只做了半年多邻居的我更为了解吧?也许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些都不重要。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你自诩是一个特别喜欢湛蓝,又尊重他的女人。可从你的言行举止,我没感受到你对他的尊重。你对我的敌意,就是对湛蓝的质疑和否定,我并不会要求你成为一个圣母,大方地祝福我们,不过,作为他的朋友,你实在是很差劲。”
“还不都是你让我看不顺眼!”严沁把责任都推到了冉七白的头上,她磨牙道:“只要是让我感到不痛快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从冉七白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严沁吹了吹自己装着美甲的手指,轻蔑得太过风轻云淡。
“你是这样,司又青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