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曾经跟故翰采有过频繁的接触,当时的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三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冉七白突然感觉到有些冷,伸手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我就是,突然想看看,当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艾珩抿起了唇角,微笑道:“那么,你要不要进去吓吓他呢?”
“吓唬他?”冉七白左右看看,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个提议让冉七白实在心动,可是她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监控室能听到声音,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自己。”
她说:“会吓死这些人的。”
艾珩撇头看了一眼不停往这边瞄过来的湛蓝,唇角微微一挑,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交给我了。”
“哎?”冉七白一扭头,就见艾珩走到了湛蓝的身边,和乔纳森以及那位警官说了几句话。
那名警官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过在湛蓝和艾珩的劝说下,他只好答应了这件事。
很快,艾珩又回到了冉七白的身边。
门外走进来两个警员,艾珩对她说道:“好了,你跟着他们可以直接进审讯室了。”
虽然不知道艾珩是怎么劝说这些警方人员的,不管冉七白还是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真了不起啊小艾,好像这天底下就没有你搞不定的事。”
艾珩大言不惭地点头:“的确是这样。”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无间。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冉七白跟着那两名警员来到了隔壁的审讯室。
而审讯室里的警官在接收到他们头儿的指示之后,便都撤离了审讯室。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被拷起来的故翰采只和冉七白共处一室。
所有人都围到了玻璃前,凝神屏息看着他们两个。
那名警官对手下人说道:“把声音关掉。”
手底下的警员一脸疑问,当警官又说了一遍,他才确认了命令,只好满怀疑惑地将审讯室的收音器功能切断。
希濯扒在玻璃上,贴近了耳朵,咋舌道:“真的一点都听不见啊?我还想看她手撕前男友呢……”说完这句话,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说,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旁的湛蓝将他所有的话都收入了耳朵里,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希濯反问:“你也知道了?”
艾珩在一旁微笑,唇角挑得很高。
多余的话三个人也没有再说,有外人在,不便多说。
审讯室里,心力交瘁的故翰采见对面紧逼的警员突然离开了审讯室,正想松一口气,忽然见到有一个只见过几次的面孔走了进来。
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又像是没有在笑一样,就那么平静地坐在了他的面前。
故翰采意外地看着她,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哇哦!我的人缘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连你都来这儿探监。”
冉七白无情嘲讽道:“探监的前提是,你得身在监狱里才行。”
故翰采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终究懒得再装出那副伪善的面孔,冷冷地问她:“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送你进监狱的。”
闻言,故翰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凭你?”他指着冉七白笑了很久,最后朝着她比了个中指。
任何人都受不了这种挑衅。
可冉七白只觉得他很幼稚。
一段无言的时间后,冉七白缓缓开口,唱了一曲英语小调。这是她仅会唱的那首,当初故翰采也是因为这首歌和她结识的。
流畅轻缓柔和的调子从冉七白的口中唱出,唱得故翰采脸色一变,越来越沉,最后黑如锅底。
“这首歌,你怎么会唱?”
故翰采不敢置信地看着冉七白,一双惊恐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来回扫量。
冉七白突然停止了吟唱,露出了一抹珏梅而诡异的微笑,冲着他笑道:“怎么?你不记得了?这是你和我相遇的时候,我唱的那首歌啊!”
“什么?!”故翰采看向冉七白,只见她一脸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他连连摇头,不敢置信道:“这不可能!你怎么会……”
“你纵容别人污蔑我,还亲手设计了我的死……故翰采,你的手段玩得很溜啊!”冉七白抿着唇角,宛如地狱中地恶魔降临。
冉七白的样子吓到了故翰采。
越是像故翰采这样坏事做绝的人,越容易心虚,也越容易受到惊吓。他看着冉七白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体,走到了他的身后。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故翰采却感觉有个冰冷的幽灵在自己的身后飘。
他连连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你不是她!不会是她的!她分明已经死了!”
“是啊,她已经死了,可我还活着。故翰采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你们公司的监控录像早就流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和那个工人之间龌龊的交易,还有你和希斯顿酒店老板的暗中交易,我全都知道了。”
“你以为你能瞒得了谁呢?你那自以为是的性格,早就注定你会输的一败涂地!”
冉七白的手缓缓划过了故翰采的后颈,冰凉的触感,仿佛她就是来自无间的鬼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