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扶着顽主走出来,看到外面剑拔弩张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劝道:“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天塌不下来。”
短短几天里,顽主连续吐血了两次,显然是急火攻心,焦躁积淤,吞食大量血液都缓不过来,身体严重受损。
云光难以理解,如此固执的走出来瞅一瞅,赢家人就会离开吗?不可能的。
顽主摇摇头,虚叹一声,说道:“我知道天塌不下来,但是就忍不住……”
他没再说下去,抬起头望向屋外黑压压的人群,眼神里带着一点小小的期盼。
其实,他也存了一点小心思,想趁着赢家发难的时候,看暮离一眼。
自从那天晕倒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暮离了,十分想念。
他不介意暮离身边到底有谁,只在意暮离的身边是否还留有他的位置。
虽然他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暮离,但是,如果能在一起,可以忍的话,就忍忍好了。
反正,他向来脾气好,不会计较太多。
大概,他是所有血族中最不争气的人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没脸没皮吧。
云光从顽主的眼神里看出顽主的想法,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很想找人打一架。
她给身旁奴仆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照看好顽主,随后就朝门口走去。
此时,一百多名赢氏族人包围在院外,已经将所有奴仆全数逼进门口,缩小了包围圈。
边仇站在奴仆们前方,带头和赢氏族人对峙,不让赢氏族人再向前一步。
云光靠近边仇,问道:“赢家人怎么说?”
边仇冷哼一声,不屑道:“哼,能怎么说?闯本家老宅这种事,搁哪里都是个杀无赦的重罪。”
要不是老板提前下了命令,不许他们动手,他早就拎着刺刀冲上去了。
自打换了职业后,他已经手痒很久了。
温染站在一众奴仆中,一身深冷的湛蓝色制服透着明厉的威压,眼神冷漠,薄唇抿成一条优美的线,极度禁.欲,极度克制的诱惑。
他轻轻抖了一下衣袖,袖子里落下一根细长的指挥棒,握在手中。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似乎就该选择站队了。
这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他有选择困难症,牵一发而动整个温家。
主屋里走出一道形色匆匆的人影,是阳城。
阳城推开奴仆,走到最前方,对着一名看起来像是领事的赢家族人说道:“尊主屋内有请,劳烦贵士通传一声。”
在血族间,历代祖辈都是自上古时期生存至今的人,言谈举止间颇具古风古韵。
“嗯。”那名赢氏族人点了下头,转身走进族群中,传禀去了。
族人身后,停着两顶玄色描金龙的古式轿子。
轿子四人抬,长方形,上面没有凹凸出来的轿顶。
设计风格简约时尚,低调奢华。
做工精细,细节上的埋线处理都很完美。
从侧面看上去,轿身略微纤薄,整体效果极入人眼,大气磅礴,就是很像一具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棺材。
轿子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低沉庄正,威仪凛凛:“见。”
“是。”领事族人低身领命,朝其他人一点头。
所有赢氏族人立刻分站两旁,让出一条通道,躬身低首行礼。
两顶轿子在众人的恭迎中,抬进暮家老宅的院子,直到屋门前才停下。
所有赢氏族人留守大门外,只有两名领事跟轿随行。
边仇挡在门外,没有动。
阳城和云光走进院子,事先向暮离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