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江虞收拾了地铺,出门去?赶完通告,入夜才回来。
郁时青从浴室出来,又看到他正抱着被?褥走到床边。
“回去?睡。”郁时青说,“总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江虞说:“回去?我睡不着。”
郁时青深深看他:“这样就能?睡着?”
江虞只说:“比回去?睡得好。”
郁时青走到他身旁,把他从地上拉起:“江虞,别拿身体开玩笑。”
江虞的行程几乎每天都很?满,能?赶回来已?经是百忙抽空,如果晚上还不能?好好休息,可?想而知白天会是怎样的状态。
“我没开玩笑。”江虞目光略微偏移,“我只是想睡个安稳觉,这也不行?”
郁时青看着他,心里仍然只剩对他的无可?奈何。
江虞的失眠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但不论是真是假,昨晚任性一次就足够了,总不能?真的夜夜都打地铺。
“我睡在地上,保证不靠近你,也不打扰你。”江虞又说,“晚上关了灯,你看不到我,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话落就拉过郁时青的手,走到床边坐下,“你的康复锻炼今天还没做,尽早结束尽早休息。”
郁时青的话被?他挡回,也没再开口。
到睡前?,两人分别在床上地上躺下。
不知过去?多久,郁时青又听到床边江虞轻缓小心地翻身。
他在黯淡的夜灯光线里缓缓睁开双眸。
良久,才道:“江虞。”
听到郁时青的声音,江虞微回过脸,想到刚才翻过身,他低声说:“我只动这一次,你——”
还没说完,郁时青的下一句话很?快传到耳边。
“上来吧。”
听到这三个字,江虞脊背僵了一瞬,动作比反应快,已?经掀开被?子坐起身。
转脸对上郁时青的视线,他顿了顿,转而慢条斯理?从地铺上起身,坐在床边。
郁时青把他前?后的动作尽收眼底,悄然流过一抹笑意。
江虞表面镇定:“你确定?”
但不等郁时青回答,他直接躺下,让身上的气息尽数沾染在床上,“这可?是你说的。”
郁时青让开身位,在他说话时已?经闭眼。
江虞躺在残留着温暖体温的半侧,强压着唇边得偿所愿的满意,侧身面对着他:“对了,还没来得及问。”
郁时青没有看他:“嗯?”
江虞趁势往前?几分,贴近几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郁时青说:“不怎么样。”
江虞借昏黄的灯线,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侧脸,流连在他的眉眼,落在他的唇前?。
“还有一件事。”江虞压低的气音再度轻轻打破房间里安静,“我今天还没做。”
他说着,倾身继续往前?,吻向?郁时青的薄唇——
却?被?郁时青挡在分寸之外。
郁时青抬手扣住他的下颚,拇指按在他唇上,强行止住他的动作。
江虞看着他转脸看过来,先开口颠倒黑白:“说好的,每天一个吻。”
郁时青说:“这是你单方面的说好。”
江虞才稍稍退回,只等郁时青松手,他就在原地躺下,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
郁时青刚看他。
他闭上眼:“我睡了。”
“江虞,你也应该在这段时间考虑清楚,你对我究竟是冲动还是感情,你要明白,这么做只会影响你的客观判断。”
江虞仿佛瞬间沉入梦乡,连呼吸都刻意变得节奏绵长。
见状,郁时青不去?拆穿,也阖眼睡了。
这一夜,两人都到天明才醒。
郁时青睁眼时,正对上江虞的目光。
江虞眼底的血丝已?经消退,眼神清明,醒了应该有一段时间,见他醒来才起身。
“孟晨在楼下等我,早饭我不在家里吃了。”江虞说着,走向?卫生间。
郁时青看着他的背影,也在床边起身。
江虞下意识帮他挤了牙膏放在一旁:“我今天还是晚上回来,你记得准时吃饭。”
看到他走过来,才记起他的手已?经痊愈,挑眉道,“养成习惯用了这么久,改掉这些习惯要用多久?”
郁时青淡声说:“我搬走只用一天。”
江虞:“……”
他把牙刷直接塞进郁时青的嘴里。
洗漱过后,江虞换了衣服出门。
走到门边,他又住脚,回身看向?郁时青。
“为?什么想转幕后?”
这个问题来得突兀,郁时青看他一眼:“那还是一个想法。”
江虞又问:“没有原因?”
任柏曾经说过不止一次,郁时青最在乎的事只有演戏。
演电影,演话剧,表演一个完整的好故事,就是郁时青想做的事。
可?现在郁时青已?经和华泽解约,拥有随意挑选好剧本的能?力,为?什么会忽然想要转型。
演了将近四年话剧,回归后只接拍两部电影,就让郁时青对表演失去?兴趣?
郁时青说:“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