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飞草长,转眼便到了四月下旬,正是春意盎然百花齐放的好时节。
赵晢在书房处理堆积的公文。
李璨则自个儿攀上了园子里的杏树,想着折几支开得正好的插在书房里。
如今,她骑马已经不在话下,爬树这种事,虽还要糖球她们帮忙扶着上去,但也已然远胜从前。
从赵晢每日带着她做这些事以后,她身子骨再也不像从前那么弱不禁风了,有时候不留意吹了风或是受一点凉,也不会发热。
且月信趋于规律了,不像从前那么疼。
徐景来把过几回脉,每次都连连点头,说多活动是好的,又叮嘱她滋补的汤药不能停。
李璨也喜欢这样不总生病的自个儿。
“姑娘,门口有人送了信进来,是给您的,殿下请您去书房。”无荒跑来传话。
“来了。”李璨将采好的杏花枝递给下面的糖糕。
糖球忙上前两步,预备扶着她下树。
“我自己下去。”
李璨小心地探下脚,抱着树干慢慢溜了下来。
糖果笑了:“姑娘如今越发厉害了。”
“那是自然。”李璨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小脸上张扬着小小的得意。
“奴婢也怎么都没想到,姑娘还会有上树的一日呢。”糖糕也笑着开口。
要知道,李璨从前身子虚弱的,叫风吹一下便要受凉发热,每个月都要生一两回病。
“等下一次赵音欢见到我,一定会大吃一惊。”李璨笑着,当先而行。
到了书房门口,李璨转身接过糖糕捧着的杏花枝,独自迈进门槛。
“泽昱哥哥,我回来啦。”她甜甜地招呼了一声,将杏花堆在了她的小书案上。
赵晢抬眸扫了她一眼,一时不曾能移开目光。
她穿着轻便的束袖服,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莹白生晕的小脸红扑扑的,小鹿般纯澈的眸子微微弯着,笑得生动可爱。
李璨不曾留意到赵晢的目光,取了宽口的描纹花瓶,将杏花枝修剪着往花瓶里插。
“泽昱哥哥。”她盯着手中的动作问他:“是谁送信来了?”
赵晢回过神,淡淡道:“李珍。”
“八妹妹?”李璨转过小脸看他:“信上说了什么?”
赵晢不曾言语,抬手取了信笺递给她。
李璨搁下剪刀,接过来一瞧,封口的蜡还在:“你没看啊?”
“嗯。”赵晢轻应。
李璨将信笺拆开,取出来瞧了:“她约我明日去集市上,假意与她偶遇,说有重要的事情与我说。”
“去么?”赵晢询问她。
“去呀,她可能是知道赵旬什么事,要告诉我……”李璨说着,又有点怀疑:“但是,她为什么不在信里直接告诉我?会不会有诈?”
“她不是你的人?”赵晢问。
“是呀。”李璨皱着小脸,很是纠结:“但是她进岐王府这么久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变心呀!”
“不能拿捏的人不可信。”赵晢道。
李璨思忖道:“也不是不能,她姨娘还在我家呢,她上次还拜托我照顾。”
“自己思量。”赵晢又埋头看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