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李璨停住手中的汤匙:“没有,你又不曾提前说,这会儿让人去请也来不及了。”
“东宫没有养歌舞伶人吗?”刘贞莲好不奇怪。
她回来去过许多人家做客,大户人家多数都会养着专门表演歌舞的伶人。
有不少人还会将伶人送给客人或是互相交换呢。
东宫竟然没有?
“没有。”李璨摇摇头。
“没劲儿。”刘贞莲搁下酒盅。
“你要看歌舞,这不是有现成的吗?”赵音欢举起酒壶给她满上:“阿鹞会啊,阿鹞会跳舞。
以前,我仲勇表哥在世时,常夸赞她舞姿妙曼,无人能及!”
“赵音欢!”李璨忙扯她袖子:“你吃醉了!”
赵音欢这么说话,不等同于将夏婕鹞当作伶人了?
“阿鹞,你就跳一个让她们见识见识,助助兴嘛……”赵音欢醉眼朦胧地看向夏婕鹞。
夏婕鹞握着筷子,僵在那处很是难堪,一言不发。
“赵音欢,你吃酒吃糊涂了。”李璨大力推了赵音欢一下:“你怎能叫阿鹞姐姐……”
赵音欢辩解:“都是朋友,又没有外面的人,跳支舞怎么了?”
“就是。”刘贞莲酒量比赵音欢要好些,看着夏婕鹞越发难看的脸色,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璨妹妹,我先回去了。”夏婕鹞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阿鹞姐姐别走,赵音欢是酒吃多了……”李璨忙起身挽留,又想替赵音欢解释。
“无妨。”夏婕鹞丢下两个字,匆匆去了。
“怎么走了?”赵音欢望着大门处皱眉:“不跳舞了么?”
“阿鹞姐姐都生气了,你还说呢!”李璨拍了她一下:“拦都拦不住你。”
刘贞莲笑个不停:“九公主实乃吾辈楷模。”
“那再喝一个。”赵音欢举起酒盅。
刘贞莲笑着与她碰杯。
李璨满脸嫌弃地重新落座:“两个混不吝。”
“你也吃一盅。”赵音欢给她倒酒。
“我不吃了。”李璨推拒:“我已经吃过一盅了。”
这可是在东宫,她哪敢造次?
“再吃一盅没事的。”刘贞莲也跟着劝。
夏婕鹞一走,三人反倒更尽兴了。
用过膳,李璨将吃得醉醺醺的二人送到客院去歇着了,自个儿回了西寝殿,沐浴过后上了床,打算小憩一会儿,却想起夏婕鹞被赵音欢气走的事。
这么多年,赵晢让她学了许多许多东西,却独独没有叫她学歌舞。
赴宴时瞧着旁人会歌会舞,她偶尔也会羡慕,倒是不曾往深处想。
眼下看来,她好像明白了,赵晢是觉得她压根儿不需要学那种取悦人的本事?
这让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甜。
她抿着小嘴笑了笑,思量着等赵音欢醒酒了,劝她去与夏婕鹞说一声,赵音欢再怎么是公主、是朋友,也不能这样羞辱人的。
她阖眸预备歇一会儿,眼前忽然感应到光亮,睁开眼便瞧见赵晢立在床前,单手挑着床幔。
“泽昱哥哥,你忙完了?”李璨往里让了让:“坐这儿。”
赵晢坐下:“回寝殿为何不说一声?”
“你在书房等我了?”李璨凑过去,枕在他腿上牵着他衣摆嬉笑:“我以为你还要忙许久呢。”
怎么回事?她怎么从赵晢的话语里听出点幽怨的意思?
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