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不曾言语。
下马车时,不仅抱着她,还将衣衫半笼在了她脸上。
“做什么?”李璨不解。
“邸舍人多。”赵晢抬眸扫了一眼邸舍的招牌。
“没有包下来吗?”李璨更疑惑了。
这一路过来,都有人打点好了,每次入住邸舍,都没有旁的客人。
“到了这处,行事不可太张扬,否则引人注目,不利于行事。”赵晢低声解释。
李璨点点头,不曾言语。
进到客房,无怠已经让人请了大夫来。
大夫隔着帕子给李璨诊了脉,李璨只说是有些头疼,身上无力。
“昨日虽已立秋,但天气仍然炎热。”大夫摸着胡须诊断:“姑娘家身子娇弱,又初来乍到的,约莫是中了暑气,又有些水土不服。”
“有劳大夫开个方子。”无怠客气的抬手。
那大夫便在桌边开了方子,无怠派人跟着抓药去了。
“殿下。”他小声禀报:“风清、月明手底下的人都已经进来了,已然集结在暗处了。”
这些人是分批次出来的,到楚州城的时间有早有晚。
“嗯。”赵晢颔首:“就地休整。”
“是。”无怠退了下去。
赵晢挑开了床幔。
“泽昱哥哥,我有点乏了,想睡觉……”李璨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半眯着眸子看他。
赵晢坐下,将她扶起身,抬手替她拆了发髻:“那就睡一会儿。”
“嗯。”李璨应了一声,只觉得乏得很,躺下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然黑了。
她坐起身,便察觉一股热流顺着鼻腔涌了出来:“唔……”
她伸手捂住了口鼻,又松开手查看,满手都是鲜血——她流鼻血了。
“怎了?”赵晢听闻动静,撩开床幔查看。
“唔。”李璨捂着鼻子,抬起脸给他看。
“糖糕!”赵晢唤了一声。
糖糕同糖果进来,瞧见李璨的情形也是吓了一跳,忙上前帮忙清理。
鼻血流得不快,但一直流个不停,也怪叫人忧心的。
赵晢用细纱布包了冰块,敷在她后脖颈处,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鼻血总算止住了。
“可还有旁的不适?”赵晢询问她。
“没有了。”李璨摇摇头:“就是没什么力气,还想睡。”
“殿下。”无怠在一旁道:“楚州这地方风大,气候干燥,姑娘这怕是水土不服,养几日便好了。
可要将带来的药煎给姑娘服用?”
出发时,赵晢命人依着李璨常用到的药方备了不少药带着,就是防备着眼下的情形。
“嗯。”赵晢颔首,又吩咐他:“摆膳。”
李璨没什么胃口,赵晢亲自喂她,也就只用了小半碗银耳羹。
而后,赵晢又哄着她将一碗汤药尽数用下了,本想叫她坐一会儿再睡,不料她靠着床头又睡着了,也只好由着她了。
到半夜,她忽然坐起身来。
赵晢压根儿不曾睡熟,也跟着坐起身:“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