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不是盯咱们的?”李璨不解。
如果是盯他们的,为什么不跟上来?
“是,从我们住进邸舍那一日,便有人轮流守在门口。”赵晢语气笃定。
“那怎么办?”李璨不放心。
“先以静制动。”赵晢牵着她,缓缓走在集市之上。
李璨东转转,西看看,只觉得看什么都不合心意,这里的东西大多都太粗糙了,也有些精细的东西,但她并无兴致。
一条街逛下来,她总觉得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来,一直皱眉小眉头思索。
赵晢左右看着,也不言语。
“泽昱哥哥,咱们回去吧。”李璨左右看看:“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好玩的。”
“嗯。”赵晢由着她。
回到邸舍,李璨远远便看见那盯梢的二人还在,她假装不知情,随着赵晢进了邸舍大门。
“我想到了!”
她一路苦思冥想,总算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赵晢侧眸看她。
“泽昱哥哥,咱们快回客房,我同你说。”李璨拉着他,快快地上了楼。
“这个地方,最不对劲的就是没有年轻的儿郎!”李璨关上门,靠在门上便开了口。
赵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璨跟上去接着道:“方才我看了,那条街上,所有的铺子掌柜的和小二年纪都不小了,而街边那些卖小吃和小玩意儿的,也多是妇孺。
有好些都是妇人带着孩子,在帝京城里,那可都是男儿的活计。
这里的儿郎们都去哪了?”
她睁大眸子看着赵晢:“泽昱哥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通天的大阴谋?知楚州军府事难道是悄悄囤积了兵力,想要谋反么?”
知楚州军府事柳本统领整个楚州城,整个楚州由他说了算。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将整城的儿郎都集结起来的。
“此事暂时还不能下定论。”赵晢望着她:“不错,能一眼看出不对。”
“泽昱哥哥早知道了?”李璨靠着他坐下。
“嗯。”赵晢颔首:“不只是如此,据查探,楚州城外的庄子上也是如此情形,青壮年男子都不在庄上。”
“那得有多少人啊?”李璨惊讶,又道:“这事儿可要禀明陛下?让陛下派兵来吧?”
楚州本就有不少侍卫,再加上所有的儿郎,赵晢就算是带了两路人马,也要早做准备。
“先查清情形再说。”赵晢淡淡回。
“殿下,风清和月明都回来了。”无怠在外头敲门。
“让风清进来。”赵晢吩咐一句。
“殿下,姑娘。”风清进门行礼。
“如何?”赵晢询问。
“属下试过了。”风清低头回道:“所有出城的官道岔道处,皆有人把守,直至出楚州境。
除了属下昨日用的从田地间偷偷跑去庄子上,别无他法。”
“可问出什么来了?”赵晢淡望着他。
“不曾。”风清摇头,一脸惭愧:“庄子上的人与城内的人一般,口风紧得很。
属下只问了三个人,他们便警惕地将属下赶出了庄子。
月明那处的情形也与属下相似。”
“下去吧,明日我亲自去看看。”赵晢摆摆手,吩咐了一句。
“是。”风清退了出去。
“你以为此事当如何?”赵晢看向李璨。
李璨思量了片刻道:“这样严密的防守,柳本一定藏着很大的秘密,而老百姓都这样帮着他,说明他对老百姓还不错,很会收买人心。
这种情形,我们只能让他自乱阵脚,叫他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到时候我们就能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