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风清、月明都来了,马车也在跟前。
“父皇的人进矿山了,咱们可以回去了。”赵晢淡淡解释。
“不和秋娘说一声吗?”李璨觉得不说一声过意不去,毕竟叨扰了人家这么久。
“无怠已经去说过了,又给了些银子。”赵晢抱着她,上了马车。
李璨听他这样说,也就安心了。
马车驶得并不快,摇摇晃晃的,李璨窝在赵晢怀中,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也躺在了定州最大的客栈最上等的厢房内。
“来人?”她唤了一声。
“姑娘。”
糖糕、糖果齐齐迎了上来。
“我要沐浴。”李璨支起身子。
这些日子在农舍中,压根儿没有浴桶,沐浴便是拿长巾蘸着热水擦擦身子,身上黏黏糊糊的,一点也不舒服。
糖糕忙去吩咐打热水进来,糖果扶着李璨下床。
“泽昱哥哥呢?”李璨问。
“殿下说有急事,让姑娘安心在这处等他回来。”糖果忙回。
“他可说了要多久?”李璨自然关切。
“殿下不曾说,只说叫姑娘放心,不必忧心。”糖果据实道。
那边,热水已经预备好了,李璨也就不曾再追问。
沐浴过后,糖果提着西瓜进门来了:“姑娘。”
“你还知道找我呢?”李璨披散着湿漉漉的发丝,任由糖糕擦拭,凶巴巴地睨了她一眼:“那日泽昱哥哥叫你跟着我,你倒好,跑去跟人动手将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糖球挠了挠头:“这不是跟着姑娘太清闲了,许久不曾动手,一下克制不住。
而且有殿下在,奴婢想着姑娘也不会有什么事。”
李璨轻哼了一声,撇过小脸不理她。
“奴婢给姑娘赔罪了。”糖球跪了下来。
“你拿什么赔啊?”李璨忍不住笑了,她也不是真怪罪糖球。
真若是想要怪罪,那日就不会在赵晢跟前替她求情了。
“奴婢取了瓜果来。”糖球见她不是真生气,麻利地站起身:“姑娘您尝尝这个西瓜,定州这地方干燥,长出来的瓜果都甜得很。”
“这瓜要掏出来,放在井水里冰一冰才好吃。”糖果在一旁开口。
“取汤匙和碗来。”李璨吩咐:“我来掏。”
她左右也是闲着,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糖球挑来的瓜颇大,李璨又不紧不慢的,挖了好大一会儿,才将一半瓜挖得差不多了。
“给我换热茶。”李璨吃了一口茶吩咐。
糖球上前:“我渴了,给我吃一盏。”
糖糕便给她倒了一盏,才下去换茶。
此时,赵晢步履匆匆地进来了。
屋子里众人忙行礼。
“泽昱哥哥,你回来了。”李璨瞧见他欢喜得很,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在做什么?”赵晢扫了一眼桌上。
“掏西瓜给你吃呀。”李璨拍了拍那半个空空的西瓜皮,弯眸笑道:“泽昱哥哥,你看这个做个帽子是不是很合适?”
她说着捧起西瓜皮对着赵晢比画。
“噗——”
糖球一个没忍住,笑得茶喷了一地。
西瓜皮做帽子?绿帽子?给太子殿下?
姑娘您给太子殿下戴这顶帽子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