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不严重,这会儿难受得厉害些了。”
“姑娘下水还是受凉了。”糖糕果断地道:“咱们还是快些回东宫,请徐院正来给姑娘瞧瞧。”
“不想坐马车,派个人去跟泽昱哥哥说一下,我今儿个就不过去了。”李璨说着往鹿鸣院的方向走,又嘱咐了一句:“别说我身子不适的事。”
或许睡一觉就好了,还是别叫他操心了。
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
回鹿鸣院之后,她浑身更是酸痛得厉害,晚饭也没有胃口吃。
草草沐浴过后,便上床歇着了,头开始疼起来。
徐景背着药箱进来,给她诊脉:“姑娘是贸然受凉,身子受不住,染上风寒了。”
他松开手,如是道。
李璨小脸酡红,手摁着太阳穴,说不出话。
“还吃从前的方子吗?”糖果焦急地问。
“是,驱寒的方子。”徐景道:“生姜红糖水多吃些,发发汗,热自然就下去了。”
“奴婢让人去熬药。”糖果立刻跑了出去。
“就没有立竿见影的方子吗?”糖球追问。
她看姑娘难受的样子,心疼得很。
徐景摇头:“风寒都是这样,得有个几日才能慢慢好起来。
姑娘的身子,所以说比之从前不知好了多少,但也并未到冷热不惧的地步。
往后,还是要当心着些,不要骤冷骤热的,容易生病。”
“奴婢记下了。”糖球点头。
汤药熬好的时候,赵晢也到了。
他端着装着汤药的粉釉彩碗,在床沿处坐下,捏着汤匙慢搅轻吹。
李璨单手搭在额头上,因着发热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
“姑娘,起来用药了。”
糖糕小声招呼。
李璨缓缓睁开眼,瞧见坐在身畔的赵晢,眸子睁大了,嗓音有些哑了:“不是叫她们别告诉你吗?”
赵晢搁下碗,伸手扶她:“怎么,长大了,不用我管了?”
“不是。”李璨脑袋抵在他怀中:“我是不想你太累了。”
“不累。”赵晢取过软枕,垫在她后腰处,端过汤药的碗喂她。
“有糖吗?”李璨问他。
赵晢取出一颗乳球狮子糖,给她瞧。
“你早有准备啊。”李璨笑了,伸手去取。
赵晢合上手心:“先吃汤药。”
“小气鬼,瞧不起谁呢。”李璨接过汤药的碗:“我一口气喝了你信不信?”
赵晢望着她:“不信。”
“你还不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看好了。”李璨将碗凑到唇边。
草药苦涩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她受不住,抬手捏着鼻子,张嘴灌了两口。
下一刻,便扑到床沿处作呕。
赵晢扶住她,将乳球狮子糖塞进她口中。
李璨含着糖,感觉糖的香甜在舌尖化开,慢慢冲淡口中的苦涩,她抚着心口,总算没吐出来。
“再吃一口?”赵晢看了一眼余下大半的汤药。
李璨吃不进药,婢女们每回熬得都是双份,只吃一半便可。
李璨看着那深褐色的汤药,满脸都是不情愿,但也不好意思说不吃。
毕竟是要及笄的人了,还因为嫌弃汤药苦不肯吃,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赵晢抬手放了床幔,饮了一口汤药,大手握在她纤细的后脖颈处,在她无辜且惊愕的眼神中,低头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