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莱楠缓缓抬起头来,心怦怦直跳,小脸也是一片通红,目光闪躲地望了他几眼。
赵旬一时不曾言语。
“殿下……”李香楠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片刻才开口:“当初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七妹妹她……”
她想解释李老夫人寿宴那一日在客院所发生的事情。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赵旬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如今,你已经踏进岐王府的大门了。
往后,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心里头是向着我的吧?”
“殿下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我怎会不向着殿下?”李香楠有些迫切地想要表明心意。
“你待我的心意,我自然明白。”赵旬语气逐渐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和煦:“你可愿替我办件事?”
“殿下尽管吩咐。”李香楠柔柔地道:“为殿下分忧,是我的分内之事,只要殿下不嫌弃,我定然尽心尽力。”
赵旬沉吟了片刻道:“等一会儿,我到前头去之后,你家的姐妹和与你交好的姑娘们,都会来房中。”
“是。”李香楠也知道接下来的这个规矩。
大喜的日子,让姑娘们来房中坐一坐,陪着新嫁娘说说话,也是一个热闹。
“到时候,想个借口。”赵旬放缓了语气:“将李璨单独留下来,其他的人全都打发到前头去。”
李香楠愣了愣:“殿下想做什么?”
赵旬顿了片刻道:“到时候,张传有会进来,带她到隔壁去,你只当是不曾瞧见,其他的不要管。”
“殿下说的是盛安伯府的嫡子张传有?”李香楠吃了一惊。
盛安伯府不仅三代单传,张传有的祖父与父亲也都已经不在了。
家里寡居的祖母和母亲就守着张传有这么一根独苗苗,那当真含在嘴里怕化了,从来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张传有自幼便专横霸道,长大后更是好色风流,时常当街调戏妇女,流连于各色妓馆,彻夜不归,在帝京可谓臭名昭著。
李香楠心中害怕。
赵旬让她留下李璨,又说让张传有带走,这难道不是打算坏了李璨的名节?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她怎么敢?
太子殿下若是知晓了,她只怕小命难保。
但她才嫁过来,这是赵旬对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而且赵旬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了。
她若是不能点头答应,往后恐怕也难讨他的欢心。
“是。”赵旬温和地注视着她:“香儿能做到吗?”
李香楠心猛地跳了一下,脸也红了:“但若是七妹妹名声有碍,家里的姐妹只怕都讨不了好。
还有就是,七妹妹跟前那个婢女,也好生厉害,到时候会不会……”
她没有胆量直接拒绝,只能如此拐弯抹角。
“这些,你都不必忧心。”赵旬望着她道:“你替我将她单独留下来就行,其他的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不会闹得人尽皆知的。
现在,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他唇角微微扬起,看着像是在笑,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李香楠的推三阻四已经让他不悦了。
李香楠犹豫了片刻道:“我听殿下的安排。”
“我就知道,香儿不会让我失望的。”赵旬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甚是满意。
既然他得不到李璨,那就毁掉。
他不能到手的东西,赵晢也休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