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刘贞莲不仅不低头,还伸长了脖子看:“璨璨,快看,做王妃还真有些派头啊,每天都有这么多妾室规规矩矩地到跟前来磕头行礼。”
李璨抿唇笑起来。
那边,李香楠已经开口,让妾室们起身了。
刘贞莲趁着李香楠与她们说话的功夫,轻轻推了推李璨:“你笑什么?”
“威风是威风。”李璨凑过去,小声道:“夫君只有一个哦,要大家一起分享的。”
一想到天天和自己在一起亲亲抱抱的人,也要和别的女子那样,自己还要以礼相待,还要日日见这些女子,她心里头就膈应得慌。
刘贞莲倒不觉得如何:“大户人家不都是这样吗?我爹、我叔叔伯伯都有好几房妾室。”
她司空见惯了。
李璨便不言语了,祖母和大伯母也总这么说,还说妾室就是玩意儿,不必放在心上。
刘贞莲的话让她有点怀疑自己,难道是她太固执了?
李香楠说了几句姐妹之间以后多关照的话,便发了喜钱下去,吩咐妾室们都退出去了。
“五妹妹,快领大家上前来坐。”
她招待李璨等一众人。
“七姐姐安好。”
李璨正叫刘贞莲拉着去落座时,李珍忽然上前,朝她行了一礼。
“八妹妹。”李璨伸手扶她,忽然察觉手心不对。
是李珍悄悄塞了什么东西给她。
她抬眸看李珍。
李珍低眉顺眼地道:“许久不见七姐姐了,这会儿也不好不打扰,七姐姐若是不嫌弃,得空去我那坐坐。”
“好。”李璨应了。
刘贞莲拉她坐下,她攥了攥手中的东西,察觉好像是一小团纸。
她抬眸瞧了瞧,一众人都围在李香楠周围,争相与她说着话。
只有李莱楠一反常态,坐得远远的。
李莱楠看着李香楠喜气洋洋,众人众星捧月的样子,再想想自己那糟心的亲事,真的什么精神都打不起了。
另外还有个夏婕鹞,在外围的位置含笑望着众人,也不上前凑热闹,她总是一副遗世而独立的模样。
李璨见无人留意她,轻轻拉了一下刘贞莲,将手中的纸团偷偷给她瞧。
刘贞莲瞧见了,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起身站在李璨跟前,高声开口:“你们都围上去,我都看不到新嫁娘了,能不能坐下来?”
李璨躲在她身后,趁机展开纸团,只见纸上像是碳灰潦草地写了七个字——“别独自留在新房”。
她收起纸团,微微皱眉,回头看了看守在门内的糖球,心头不解,李珍这是何意?
新房是李香楠待的地方,她怎会独自留在这处?
刘贞莲回头看她眉头轻蹙,不由小声问她:“怎么了?”
“没事。”李璨摇摇头,思量着等会儿大家走她也走,到前头总不会有人再将她掳回来吧?
李香楠与一众人说了一会儿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道:“前头宴席快开了,大家先去落座吧。
七妹妹,你单独留下来,我有话与你说。”
她含笑看着李璨,下巴微抬,言语间已然端上了岐王妃的架势。
众贵女应声纷纷告退。
李璨站起身,心念间闪过李珍递的那句话,难道这就是让她“独自留在新房”?
这么看来,是李香楠想对她做什么,李珍不知怎么得知了消息,留了字团提醒她。
她仔细思量,李香楠才来岐王府,岐王妃的位置还没坐热呢,应当不会在新婚当日想着对付她。
那这事儿,八成与赵旬脱不了干系。
刘贞莲看向李璨:“我留下来陪你吧。”
她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李香楠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