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对刘贞兰下毒。”她声音清脆响亮,站得笔直。
“太医都说了,刘姑娘还想抵赖?”赵峦掀了掀眼皮:“做了就做了,是你自己家的妹妹,中毒也不深,赔个罪也就过去了。
刘姑娘何必做煮熟的鸭子?”
“长公主殿下。”刘贞莲回道:“我这人粗鄙,却也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我说不是我所为,便不是我所为。”
“长公主殿下。”徐景紧跟着开口:“刘姑娘身上虽然沾染了葫蔓藤的气味,却并非此事的定论。”
“怎么说?”赵峦皱起了眉头。
“刘姑娘身上沾染的气味实在淡得很。”徐景沉吟着道:“按照这样的剂量,寻常人服下,应当不会有所不适。”
“我早说了不是我……”刘贞莲紧跟着开口。
“姐姐,证据确凿,你竟还不承认?”刘贞兰叫婢女扶进来,泪水涟涟地指责她。
她脸色苍白,看着虚弱,显然催吐不是那么好受的。
刘贞莲回身笑了:“妹妹进来了,那正好啊,徐院正,再劳烦您一下,替我闻一闻我家这个妹妹,看看她身上可曾沾染毒药的气味?”
此言一出,众人又都安静下来。
“姐姐这话是何意?”刘贞兰身子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声音:“难道我还能给自己下毒不成?”
“那可不见得。”刘贞莲笑着往她跟前踱了一步:“是不是你自己下毒,让太医上前来便知。”
她眼睛里有兴奋的光芒,感谢璨璨,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太好了!
“荒谬!”赵峦呵斥了一句:“刘姑娘就不要再抵赖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七皇姑此言差矣。”寿王赵晈笑道:“刘姑娘既然提出来,那就查一查又何妨?
也好给我的王妃看看热闹。”
他说着,与吴东苓相视一笑。
赵峦一向看不上这个病歪歪的二皇侄,更看不上曾与旁人和离过的寿王妃,闻言只是轻哼了一声。
“徐院正,快去吧。”赵音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赵旬就在她身旁,一直借着母后的话管着她,不然她早开口了。
下回一定坐的离赵旬远一点,最好是和璨璨还有莲子坐在一处。
“是。”徐景走上前去。
“别,男女有别,你别过来……”
刘贞兰慌了,往后退了一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婢女都没能扶住。
徐景离她近了些,只是俯身闻了闻,并未蹲下去,便转身行礼:“各位殿下,这位姑娘身上葫蔓藤的气味要浓烈得多。”
“你看看她的衣领呢。”刘贞莲扬声开口。
徐景伸手,捏了捏刘贞兰尖尖的衣领,放在鼻下嗅了嗅,皱起眉头:“这衣领上葫蔓藤的气味尤其重。”
“方才吃茶的时候,她自个儿含了衣领,中了毒,反抵赖在我身上。”刘贞莲环顾众人:“我早说了,不是我做的,我从不屑做这样鬼鬼祟祟的事。”
何氏松了口气,看着瘫软在地的庶女吩咐:“先将兰姐儿带回去。”
几个婢女连拉带扶,快快地将刘贞兰拉了出去。
“叫大家见笑了。”何氏说着话,转头朝着上首行礼:“请各位殿下恕罪。”
“都去坐吧。”赵峦摆了摆手:“既是家务事,我们也不便多言。
但刘夫人待家里的子女,还是要公平些。”
她对待何氏,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她是势必要将夏婕鹞推上太子妃之位的,原本想着有在边关的情谊,要拉拢刘家很容易。
谁知道刘贞莲一心与李璨交好,还扬言自己要做太子妃,她怎能容忍?
“是。”
何氏怎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是说她亏待庶女?
但这个时候,由不得她分辨,她拉着女儿去落了座。
“璨璨,我敬你一盅。”刘贞莲举起酒盅,朝着李璨:“今儿个真是痛快,谢谢你。”
“让你痛快的人在那边。”李璨朝着对过男席抬了抬下巴:“你该谢谢他。”
赵明徽恰好看过来,一双桃花眸潋滟着笑意。
“赵明徽?”刘贞莲手肘支在膝盖上,脑袋轻轻晃了晃:“他帮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