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装得太像了,要不是亲眼见到韩氏散播李莱楠“克夫”的言论,她绝不会怀疑这事儿是韩氏干得。
不过,干得漂亮!
她想也能想到,贺氏定会叫这事儿气得七窍生烟的。
“二夫人肯定不会点头的,她对我有成见。”韩氏还不放弃:“我想着,七姑娘不已经是准太子妃了吗,我常听说太子妃也是能赐婚的……”
李璨笑起来:“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嫁到东宫去啊。”
就算嫁过去,她也不会做主李莱楠的亲事。
李莱楠嫁过去,明摆着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她才不讨这个嫌呢。
不过韩氏若是有本事娶了李莱楠做儿媳妇,慢慢磋磨着,犹如钝刀子割肉一般,她想想也觉得痛快。
如此,贺氏母女三人就都活在痛苦之中了。
有时候,人活着,比叫她们死了更解气。
看看如今的李香楠,过得那是什么日子?
韩氏不由有些失望,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道:“原是这样,那我再想想法子。”
“好。”李璨笑着点了头。
韩氏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告辞。
李璨让人拿了些人参之类的补品,给她带回客院去了。
韩氏一走,李璨便招来糖球:“派个人,去盯着客院。”
她直觉,韩氏说“再想想法子”,接下来恐怕要有好戏看了。
“姑娘,刘姑娘和孔姑娘来了。”糖豆又来报信。
李璨起身到门口去往外看,刘贞莲和孔文茹合撑着一把雨伞,上到了廊下。
两人将雨伞交给婢女,齐齐朝着李璨行礼:“七姑娘。”
李璨笑起来:“文茹也就罢了,莲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肯定要客气啊。”刘贞莲拉着孔文茹走上前,笑望着她:“你如今身份不同,不能失了尊卑。”
“下雨天,你们怎么还出来了?”李璨问她们。
“下雨天,也要命呢。”刘贞莲摇头道:“赵明徽那厮,不知又撒什么癔症,从昨日起又开始绝食。
镇王妃急得上火,牙痛得厉害。
我和文茹去劝了,那厮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肯吃饭,气得我揍了他几下,也不起作用。”
“绝食?”李璨惊讶:“因为什么事?”
“谁知道因为什么事啊?”刘贞莲撇唇:“问了他也不理。
文茹说,你和赵明徽有自小的情意,你劝了他会听,我们便请你来了。”
李璨看向孔文茹。
孔文茹不安得点了点头,小心得问:“可以吗?七姑娘。”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们先进来坐,我让他们套马车。”李璨招呼他们进屋子。
三人乘着马车,才出靖安侯府,马车外便有人招呼:“车上坐的可是七姑娘?”
李璨挑开马车窗口的帘子往外看,有些意外:“秦玉衡,你怎么伞都不撑一把?”
雨细密如丝,秦玉衡一身戎装,牵着马儿,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前,正笑望着她。
“这点小雨,不算什么。”秦玉衡不羁的一笑:“我来,是与七姑娘道个别,我明日便启程到边关去了。”
李璨一怔,想起赵晢昨日说得话,赵晢竟真公报私仇,将秦玉衡提前派去边关了?
他怎么能这样?
她从来不觉得赵晢会做这样的事。
“我走了,七姑娘保重。”
李璨出神的功夫,秦玉衡已然牵着马儿转身洒脱地去了。
“秦玉衡,一路平安!”她回过神,朝着他背影喊了一声。
秦玉衡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秦校尉怎么这么早就去边关啊?”刘贞莲凑过去看:“我前几日才听军中的人说,他外祖父病了,恐怕时日无多了。
他小时候是他外祖带大的,从军也是外祖的意思,大家都说这次休假正好,他能好好伺候他外祖父离开。
这怎么说走就走了?”
李璨望着她怔了怔,朝着外头吩咐:“糖球,回头,先去东宫。”
赵晢不能仗着他是太子,就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