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我又不是木头,怎么不会笑?”饶是李诗严肃,也叫她逗的忍俊不禁。
李老夫人也跟着笑了:“行了你们姑侄两个,诗儿既回来了,晚上留下陪我用膳吧。”
“姑娘,教习焚香的嬷嬷来了,正在姑娘院子里候着呢。”糖果进来禀告。
“我要回院子去做功课啦。”李璨松开了李诗的手,依依不舍:“姑母,我上完课业,再来陪你用膳。”
“去吧。”李诗点头应了。
李璨又与李老夫人打了声招呼,这才提着裙摆踏出了门槛。
……
嘉禾院。
贺氏坐于紫檀木软榻上,面前站着叫婢女强行架来的李莱楠。
“盼盼,今日之事,你可知错?”贺氏放下茶盏开口。
“我何错之有?是李璨那个小贱人害我!”李莱楠双颊红肿,耿着脖子尖声回。
“我与你说过多少回?”贺氏一瞧她这死不悔改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也拔高了声音:“叫你这几年先别招惹她!你倒好,丢人丢到外头去了!”
“是她先挖我的绿牡丹的!”李莱楠强词夺理。
“你还敢撒谎,事情我都查清楚了,她不过是无意驻足了片刻,你便讹上去了。”贺氏指着外头:“倒是你把她照顾的蕙兰挖了,还切碎了,你以为你干那些事,我不知道?”
李莱楠哭喊道:“那也是她先惹我!你偏心姐姐弟弟也就罢了,你还偏心李璨,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
“你这个混账!”贺氏气的又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任由你自生自灭了!”
“你又打我,你就不配做我娘!”李莱楠再次转身跑了出去。
“逆女,给我拦住她,请家法!”贺氏气的不轻。
“夫人呐,夫人息怒!”奚嬷嬷忙拦住她。
“教了这么多年,还是毫无寸进,真真是气煞我了。”贺氏叫她扶着坐了回去。
“五姑娘就那性子,受不了委屈。”奚嬷嬷宽慰道:“等夫人的当铺开起来,就不必再对七姑娘客气了,到时候五姑娘想如何教训她都成。”
“别说是五丫头,这么多年我也忍耐够了。”贺氏叹了口气:“也是时候该预备起来了。”
从她掌管着李璨的铺子开始,她便在盘算着多开些铺子了。
她娘家虽也是高门大户,但财力远不如靖安侯府,子女又多,她出嫁时的陪嫁,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首饰铺。
如今,利用李璨的银子,她已然另开了三家铺子,一家茶楼。
她一日的收入,也还算是可观。
但比起当铺的日进斗金,却又差远了,是以她一直想开当铺。
不过,开当铺可不是那样容易的,不仅衙门那处要打点,那些混迹于市井之人,也要打交道,还要有不菲的财力。
“夫人都预备好几年了,也确实差不多了。”奚嬷嬷的独眼里满是赞同的光芒。
“还欠缺一些,但铺子可以开始打听起来了。”贺氏道:“白氏留下的那两家当铺,是城里最大生意最好的,得找一个大铺子,才能替代这两家当铺。”
“这事前几年不易,如今对夫人是顺理成章,易如反掌。”奚嬷嬷讨好的道。
“那是,那两家当铺人都换成了我的了。”说起这个,贺氏也是颇为自得:“到时候如何,还不是我说了算?”
*
李璨在萱鹤院用过晚膳之后,替祖母送了姑母李诗出了门,才回到鹿鸣院。
“取了我的功课,去东宫。”她吩咐了一句。
赵晢让她誊写《仪礼》三遍,她一遍也不曾誊完。
不过她不怕,今儿个下午有焚香的功课,还陪了姑母,写不完赵晢也不会责备她。
但赵晢给她立了规矩,不曾做完的功课,到了时辰必须要到他跟前去交代一遍。
守门的婢女随后跟了进来:“姑娘,院外来了个叫康子的小厮,说是有要事要同姑娘说。”
“让他进来。”李璨在廊下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