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别怪他。”周羡如开口道:“如儿只是收了父亲的家书,在想着该如何回。
父亲在家书中问如儿,殿下待如儿如何。
如儿这才到殿下马车上来的,思量着到时候回家书便可说殿下待如儿极好,还让如儿乘坐东宫的马车入宫的呢。”
她有这个胆量悄悄上了赵晢的马车,自然早已想好了说辞。
如今她有父亲撑腰,谁与争锋?
“送周姑娘入宫。”赵晢面无表情,淡淡吩咐。
那车夫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扬鞭便催马:“驾!”
“殿下,您不同如儿一道走吗?”周羡如忙问。
赵晢并不理会她。
那车夫生怕他怪罪,恨不得再生出几匹马来,片刻便跑了个没影儿,周羡如再想说什么,已是没有机会的了。
李璨看也不看这处的情形,带着婢女们,远远地走开了。
“周姑娘上马车时,说是殿下的意思。”几个东宫侍卫自暗处行了出来,跪在赵晢跟前请罪:“属下等轻信,请殿下责罚。”
“一人去领三十军棍。”赵晢眸色凛冽的吩咐,随后转身朝着李璨所在之处而去。
李璨缓缓站住脚,想着方才那一幕。
车夫去方便了?
亏赵晢想得出这么敷衍的借口。
堂堂太子殿下的马车,他不点头,周羡如能不知不觉的爬进去?
真当东宫侍卫是吃素的?
赵晢想娶周羡如,想待周羡如好,直接点便是了,倒也不必如此羞辱她。
赵晢在她身侧站定。
李璨往边上让了让,正当此时,马车来了。
李璨就着糖球的手,上了马车。
赵晢随后跟上。
李璨坐在了临窗处,透过窗口帘子的缝隙,看着外头。
本想叫他下去,想想还是做罢了,不自讨苦吃了。
“下次不许再那样往车下跳。”
良久,赵晢出言。
“好。”李璨眼圈微红,将心底的委屈强压了下去,乖巧应了。
虚情假意的关怀,不过是因担着管教她的活计,怕她出事陛下不悦罢了。
不过也无妨。
赵晢很快就不用这么累了,她也不用一出接一出的看周羡如的戏码了。
等会儿进了宫,她去殿下跟前求恩典,到时候大家都轻松。
马车内,又沉寂下来。
直至马车停下,赵晢才再次开口:“知道进宫当如何?”
“知道。”李璨长睫垂下,低眉顺眼:“当谨言慎行,处处小心。”
赵晢不再多言,先下了马车,转身抱她。
李璨也不反抗,乖乖任由他抱下马车牵着,左右这是最后一次了。
“先去凝和宫,母妃想见你。”赵晢牵着她进了宫门,口中告知。
“嗯。”李璨点头。
进了后宫的巷子,不时便遇见一些个内监与宫女。
李璨知道,他们面上瞧着恭恭敬敬的朝赵晢磕头,实则都在偷偷打量她。
这个时候的她,便不是她了,而是静安侯府的脸面。
她不能给祖母同大伯父他们丢脸。
她小脸端肃,言行举止皆是靖安侯府嫡女的气派,跟在赵晢身侧,虽不如他气势迫人,却也自有一番端雅的气度。
大宫女纳福早早便守在凝和宫的大门外了,瞧见二人携手而来,面上不由有了笑意。
“奴婢见过殿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