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璨猛地转过身,凤眸睁的圆溜溜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真的?泽昱哥哥你真带我去市集?”
不是骗着她出去挨打的吧?
一直到坐上了赵晢的马车,她还觉着不可思议,趁着赵晢不留意,在自己腿上轻轻掐了一下。
疼!
不是做梦!
所以,赵晢到底是怎么了?
她悄眼看赵晢。
赵晢端坐在主位上,眸色清冽淡漠,直视前方,与平日并无任何不同之处。
她不舒服的扭了扭小身子,赵晢这马车太硬了,每回坐着都硌的她腰疼,坐久了臀也疼。
“泽昱哥哥,你为什么不给马车垫上软垫呀?”她又扭了一下,很不舒服:“到处都硬邦邦的。”
赵晢垂眸,顿了片刻,身子往后靠了靠,语气淡漠的道:“坐过来。”
李璨欢喜的起身,攀到他怀中坐好,两手抱着他脖颈嘻嘻的笑:“泽昱哥哥,你真好。”
赵晢抬手揽过她纤细的腰,望着前方,眸色复杂难言。
“泽昱哥哥,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李璨偎在他怀中,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无事。”赵晢垂眸望了她一眼。
李璨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身上清冽的香气,总觉得眼前这事儿不真实。
罢了,既然赵晢今日对她这样好,那她就暂时原谅他这一日,抛却从前的那些事,像小时候一样乖乖的跟着他。
可谁知一下马车,李璨更惊的小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赵晢竟然带她来了西集,这处还是唱戏的西园!
赵晢到底要干什么?
他从前是从来不到这样的地方来的——除了来捉她!
她悄悄看赵晢,难道是陛下想废了他?他破罐子破摔了?
可瞧他矜贵从容的模样,也不像啊!
赵晢牵着她,由伙计带着,进了上好的雅间。
无怠随后跟了进来:“殿下,会仙酒楼的菜式到了。”
“摆。”赵晢吩咐。
李璨望着下人们进来,将各式佳肴往桌上摆,一时说不出话来。
会仙酒楼算是帝京最好的酒楼之一了,里头的东西很好吃的,但赵晢说那里头往来之人太过复杂,不许她常去。
不过,倒也可以叫下人去吩咐,会仙酒楼会送菜上门的。
只是,有的菜式在路上久了,便不好吃了,所以,她还是爱吃自己小厨房做的菜。
赵晢带她来西园陪她听戏?还点了一桌会仙酒楼的好吃的?这些从前她做梦也不敢想呀!
她敢说,若是将这些说给赵明徽、赵音欢他们听,他们一定不会信!
“客官想听什么?”伙计进门来问。
原本见了李璨就笑的伙计,迫于赵晢身上的威势,头都不敢抬。
赵晢望向李璨。
李璨这会儿哪有心思点戏,随意抬了抬小手道:“就我平日听的选一场吧。”
伙计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叫李璨意外的是,赵晢不仅陪她看了半日的戏,还破天荒的准许她吃了几盅果酒,还给了她六颗乳球狮子糖。
两人出西园时,天已然黑了。
赵晢抱着李璨,上马车坐下,依然打横将她抱在怀中。
李璨抱着他脖颈,凑到他耳畔,她娇娇糯糯地说:“泽昱哥哥,你真好。”
她单手捧着他脸,像小时候一般凑过去在他唇角处亲了一口。
果酒的甜味与她身的奶桃香气错杂在一处,赵晢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僵直,唇角处香软的触觉仿佛在一点一点扩散,染红了他整张淡漠的脸,直至耳根、脖颈。
李璨不曾察觉他的异常,亲了他一下之后,顺势偎在他胸膛处,阖着眸子小声的呢喃:“泽昱哥哥……我好喜欢我们……这样……
就好像,好像小时候……你,你别变回去了……好不好?”
她没等来他回答,揪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松开,就这样偎在他怀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