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又坐着同她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告辞了。
李璨玩了一会儿翻花纸,觉得倦了,便回房去睡了。
她睡到傍晚起身,倚在床头出神,这几日,身上总归还是不大舒服的。
如此,过了三五日。
张嬷嬷同糖糕她们见她总这样无精打采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怕她再这样闷出个好歹来。
几人轮流劝李璨出去转转。
李璨只推说天热,还是闷在屋子里出神,有时候也做些功课,但不会再叫人送去东宫,又或者点些茶来吃,或是琢磨那些小玩意儿。
她与赵晢,自此似乎就此断了干系。
她常告诫自己,这样也好,这样真的很好。
转眼,半个月便过去了。
这一日,赵音欢与夏婕鹞相携而来。
李璨闻听她二人来了,自然欢喜,亲自迎到廊下。
“赵音欢,阿鹞姐姐,快进来。”李璨小脸含笑招呼:“你们今儿个怎么一起了?”
“我同母后说出来瞧七皇姑母,才得以出来。”赵音欢亲热地挽住她:“我想着,阿鹞回来,咱们还不曾在一道好好玩一回呢,便喊她一道来了。”
夏婕鹞跟在她二人身后,粉面含笑,温婉有礼。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赵音欢拉着李璨在榻上坐下,抬手捏着她下巴:“嗯……看着是清减了不少,怎么了?”
“没有。”李璨推开她手,朝着下人们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一众下人们退下,带上了门。
屋子里,只余下情同姐妹的三人。
“我是来那个了,葵水。”李璨小脸泛起一层薄薄的粉,小声告诉赵音欢。
“葵水,我去年就来了。”赵音欢看夏婕鹞:“阿鹞,你来了吗?”
夏婕鹞含羞点头。
“那个,就是有些不清爽,旁的没什么吧?”赵音欢不解:“为什么我听说你病了一场?”
“我腹痛的,腰也痛,还吐了。”李璨噘嘴:“现吃着汤药调理呢,说是要吃一两年的。”
“这么严重?”赵音欢叹了口气:“要我说,还是做男儿痛快,没有这些烦心的事。”
“没法子,谁叫咱们生成了女儿家呢?”夏婕鹞摇头:“要是像惟澈那样,成日里自由自在的,多好?”
“对了。”李璨听她这么说,不由想起来问:“赵明徽呢?你们怎么不叫他一起来?”
“他?”赵音欢笑了一声:“他不是定亲了吗?
他那个未婚妻子总要管着他的,他往后不能出来同咱们玩了。”
“为什么?”李璨漆黑的凤眸之中满是不解。
定亲了就不能出门玩耍了吗?
“什么为什么,既然定亲了,自然要看得严一些。”赵音欢拍了她一下。
“这有什么好看的?”李璨微微蹙眉,理所当然地道:“定亲了可以带她来和咱们一起玩啊。”
“怎么可能?定了亲的女儿家,很可怕的。”赵音欢笑道:“周羡如不也这么跟着六哥吗?你看周羡如跟咱们玩吗?”
“对哦,璨妹妹,太子殿下那样冷冰冰的,周羡如能管得了他吗?”夏婕鹞小声问李璨,即使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人,她坐姿也是极为端正的。
“我不知道。”李璨摇了摇头。
“你日日去东宫,你会不知道?”夏婕鹞眨着眼睛:“我可不信。”
“我许久没去东宫了。”李璨垂下鸦青长睫,笑着道:“正如音欢所言,泽昱哥哥毕竟定亲了,我总跟着他不合适。”
“但是,陛下的旨意还在啊。”夏婕鹞很认真地道:“周羡如没有针对你吧?”
“没有。”李璨轻轻摇了摇头:“陛下之所以留着旨意,是为了叫我大伯父安心。
我哪能那么不识趣呢,是不是?”
她说着,粲然一笑,凤眸清澈,看起来无辜又纯净。
她会将对赵晢的爱慕永远埋在心底的。
“我以前一直觉得,璨璨和六哥才是一对,谁知道会变成这样。”赵音欢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璨璨和六哥多般配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周羡如,甚至有点厌恶。
前些日子,周羡如倒是讨好过她几回的,不过,她懒得理会。
“我倒不觉得,太子殿下太过端肃了。”夏婕鹞摇头道:“要我说,惟澈性子好,又会照顾璨妹妹,他们二人才合适呢,可惜叫那个孔文茹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