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侍卫径直上前左右押住他。
“你们干什么?”陆献挣扎:“放开我,那人我不认识,那不是我家的家丁!”
“带走!”
侍卫们毫不留情。
*
医馆内。
糖球扶着不省人事的李璨,靠在床榻上,李璨身上甜白色的蜀锦裙叫鲜血染透了,连带着糖球身上脸上也到处都是血,看着可怖极了。
“大夫,快点,快点给我们姑娘止血!”糖糕勉强能维持冷静。
糖果已经失声痛哭起来。
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大夫连连摇头:“这……这如何止得住?”
“快点,拿金疮药来!”糖球高声命令。
老大夫答应了一声,忙吩咐伙计去取。
*
赵明徽正在茶楼,听着小曲儿品着茶汤,好不自在。
他却闷闷不乐的,倚在小几上,一手支着脑袋。
那个孔文茹,从与他定亲之后,常常跟着他管着他,叫他不胜其烦!
好容易摆脱她了,又发现一个人出来玩也没什么意思,要是李璨在就好了。
他想起李璨叫他“惟澈哥哥”时的模样,一双清澈的桃花眼情不自禁地潋滟出几分笑意。
这些女儿家,还是李璨和赵音欢最有趣,旁的,似乎都一个样,就会循规蹈矩,死板得很。
“爷,想什么呢,这样开怀?”小厮守真见他笑,也跟着笑。
“边儿去!”赵明徽掀了掀眼皮,觑了他一眼,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守真低下头还在笑。
“你是没看到,就在官道上,光天化日啊,流了一地的血,我快吓死了……”
“是啊,我也看到了,粉雕玉琢的一个小丫头,一下子被刺了一匕首,这会儿怕是香消玉陨了,可惜了……”
“那歹徒也死了,还有一个姑娘,似乎是七长公主府的姑娘,手都被砍了……”
“哪里啊,那个是七长公主原来的儿媳妇,后来做了女儿,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赵明徽怕被老爹找到,特意寻了一家普通的茶楼,他所在之处,是用屏风隔开的,外头的人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说的不是夏婕鹞吗?
他放下茶盏,朝着守真抬了抬下巴,夏婕鹞虽然没有李璨她们讨喜可爱吧,但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出了事自然该问一问。
守真会意,一溜烟跑了出去。
赵明徽坐在小几边,侧耳倾听。
“几位爷,请问你们所说的姑娘,可是叫夏婕鹞?”
守着的语气很客气。
“夏婕鹞?不知道……”
“诶?我好像听见被刺的那个姑娘喊什么阿鹞姐姐的?”
有人回忆起来了。
“那请问,诸位听见被刺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了吗?”守真想了想又问。
“叫是叫了,什么我忘记了,好像是什么妹妹……”
“那姑娘可惜了……”
守真还待再问,便听屏风里自家国公爷那处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他忙致了谢,返身回去,却撞见自家爷步履匆匆地出来了,身上沾着茶汤也顾不上擦。
“爷……”
他正要说话。
赵明徽一把推开他,上前问:“敢问各位,那姑娘唤的可是‘璨妹妹’?”
围在一起吃茶的几人一愣,互相看了几眼,有人点头不太肯定地道:“似乎是这么喊的……”
“她们去何处了?”赵明徽脸色变了,忙问。
“我们散开的时候,听见那些婢女在喊去医馆……”
“应当是去了最近的医馆……”
“我看那个小姑娘怕是没救了……”
赵明徽心中没来由的一窒,转身便往外跑。
“爷……”守真忙追了上去,心里头犯了愁。
王爷三申五令,让他们看着国公爷,不许再去寻七姑娘玩耍,可这也拦不住啊?
赵明徽跑到半道上,忽然站住脚。
“爷,您去哪?”守真气喘吁吁的,见他停下,还当他是知道怕了,不由松了口气。
赵明徽回身走了几步,解了路边客栈门前的一匹马:“我回府一趟,你留下抵马!”
说着便一跃上了马背,策马扬鞭而去。
“爷,爷……”守真追了两步叫客栈的小二拉住了,他跺了跺脚,两手叉着腰喘气,爷怎么就这样把他丢下了?
还抵马,从小伺候着爷长大,他在爷心里就值一匹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