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了,于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真没有了。”
“把手伸出来。”君天澜将茶盏放下。
沈妙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伸出左手,他握住她的指尖,让她手心朝上。
她正好奇,却见他忽然抽出一把戒尺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君天澜握着她的指尖,她根本就抽不回来。
“国师——”
“啪!”
她还没喊完,一戒尺已经重重落到她白嫩的掌心:“没完成功课,该打。”
肉肉的掌心,立即出现一道红痕。
“啊!”沈妙言疼得跳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一戒尺落了下来:“字写得不好,该打。”
沈妙言的眼泪立即涌了出来,“疼!疼!”
君天澜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又是重重一戒尺:“撒谎,该打。”
沈妙言哭得厉害,君天澜又是一尺子:“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该打。”
沈妙言只觉掌心又疼又烫,觉得这只手都要断了。
她托住左手掌,一边哭,一边不停朝手心吹气,满脸都是泪水。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就算以前她不好好读书,夫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含泪,怨恨地瞪了一眼君天澜,一言不发地跑进了东隔间。
君天澜将戒尺搁到桌上,沉默半晌,拿了桌上没读完的书卷,继续看了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有强大的自制力的,对付沈妙言这样的小姑娘,不用强,她不知道分寸。
沈妙言委屈的哭声从东隔间里传了出来,他背对着那扇雕花月门和布帘,狭长的凤眸中,情绪莫测。
第二日,花厅中,用膳的只有君天澜一人。
顾明站在旁边,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君天澜用完早膳,随意净了手:“想说什么?”
顾明恭敬地俯身:“主子,明天晋宁王在城郊举办春日宴会,今儿一早派人送来了请帖,邀请您和慕容小姐明日赴宴。还捎人来说,今年的曲水流觞诗会,轮到您出酒水了,还得再出一样彩头。”
君天澜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根象牙筷子,“把地窖里那桶南浔酒拿去。”
顾明双手接过象牙筷子,不禁汗颜,主子可真够小气的,就拿这么个筷子当彩头……且那南浔酒素以清辣闻名,适合出现在曲水流觞上吗?那些娇娇小姐,喝了可怎么受得了。
君天澜正待踏出去,忽然又道:“明日宴会,沈府可有人去?”
顾明愣了愣,意识到他说的是沈御史府,于是应道:“有的,沈府的公子虽然游学在外,可沈府二小姐尚在府中,也是在邀请之列的。”
君天澜点了点头。
已经是晌午了,沈妙言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起床。
拂衣坐在床边,添香站在床头,手中还捧着一碗补汤:“小小姐,太阳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睡着?快起来喝汤了。”
沈妙言有气无力:“不要喝汤……”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兴冲冲跑进来:“沈小姐的新衣裳做好了,大人说了,明日晋宁王爷在城郊举办春日宴会,让沈小姐也一道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