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透着酸气,比那未熟的青涩草莓还要酸。
君天澜依旧不解她为何生气,却不由自主地解释:“白珏儿到府上作客,不会待太长时间。今日她到书房,本是请教问题,见本座正临字,便顺手研了磨。”
沈妙言猛地坐起身,对上他淡然自若的表情,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傻,人家勾引的意思那样明显,怎的在你眼中,就只是顺手研磨?
难道非要嚷嚷着嫁给你,你才明白人家是喜欢你吗?!
可她张开嘴,却什么都没说。
就让他笨死好了,如此一来,白珏儿等于白忙活一场。
这么想着,心情大好,便将那菩提手串递给他:“送给你。大师开过光的,说是能减轻人的罪孽。”
君天澜接过,瞟了她一眼:“你觉得,本座罪孽深重?”
“哪里哪里!国师救我于水火之中,做了天底下最大的善事,以前的罪孽,都可以抵消了。”
沈妙言笑得眉眼弯弯,完全是没心没肺的模样。
君天澜对她总是没有束手无策,便不再跟她多话,起身出了东隔间。
晚膳的时候,桌上便多了白珏儿。
沈妙言对她视而不见,一个劲儿地为君天澜夹菜,努力扮出比平时更加亲昵的模样,叫白珏儿气得牙疼,却又无可奈何。
等回到自己的厢房,她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贴身丫鬟阿彩从外面进来,劝道:“小姐莫要生气,那个丫头,奴婢已经打听清楚她的底细了。”
“说。”白珏儿坐到桌边,伸手倒了杯茶。
“小姐可还记得之前的沈国公府案?”
阿彩神神秘秘地掩上门,将声音压低许多,“沈国公犯下谋逆之罪,被判满门抄斩。而他多年前似乎对国师大人有恩,国师大人便从法场上,将沈妙言救了下来。自那时起,沈妙言便一直待在了国师府。”
白珏儿脸色凝重,“原来以前做过国公府的小姐,难怪那般心高气傲……”
说着,喝了口茶,却又不屑起来:“可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之女,比寻常百姓都要下贱的东西,她怎敢骑到本小姐头上?!”
“还不是仗着国师大人的宠爱吗?”阿彩为她添茶,“奴婢听府里的丫鬟们碎嘴,说是国师大人平日里,十分爱护她呢。这府里的人,也都是将她当做小姐看待的。”
“哼,她算哪门子的小姐!”白珏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光彩,“不过,她若是出身沈国公府,我倒是有样东西,能叫她乖乖听话……”
阿彩疑惑地望着自家小姐,不知她要做什么。
白珏儿垂下眉眼,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右眼角下的泪痣,为她平添了几分慵懒和媚态。
她是喜欢国师大人的,从第一眼看到时,就喜欢上了。
她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这场与国师大人的爱情,她也一定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