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两秒,紧紧攥住衣衫,再次冲到书房:“国师,这衣裳——”
“沈妙言,”君天澜皱眉,凶巴巴打断她的话,“你这是做什么?胸本来就小,脱了衣裳也还是一样小!还不快把衣裳穿回去!还有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了?!”
这一通抢白,将沈妙言想说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她几乎快被君天澜气晕了,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抱着衣裳快步冲回了东隔间。
她将新衣服全都脱下来,唤了拂衣进来,拂衣针线活儿做得好,稍一检查,便板起脸:“这套衣裳被做了手脚,只要小姐动作稍大些,就会像纸片一样破损。”
说着,仿佛摸到什么,皱起眉头,目光落在长裙的腰封上,仔细摸了摸,随即从角落的针线篮里拿了剪刀,将腰封的针线一点点挑断。
沈妙言好奇看去,只见拂衣从腰封中摸出一只压得很扁的纸包。
沈妙言心头一凛,叫了素问进来,素问只闻了闻,便将纸包拿远些:“落胎粉。”
沈妙言瞳眸倏然放大:“好毒的心思!若我穿着这身衣裳去参加花宴,铁定会在人前丢人!不止如此……”
她的目光落在落胎粉上,不止如此,恐怕,还会招惹上别的麻烦。
她想起什么,小眉毛几乎竖起来:“肯定是白珏儿,府中见不得我好的,就她一个!拂衣,绣房的人,可听你的话?”
“奴婢管理府中的所有丫鬟,她们自是听的。”拂衣立即点头。
沈妙言示意她俯下身来,对着她的耳畔低语了几句,拂衣便露出一抹轻笑,拿着纸包立即去办了。
素问有些好奇,“小姐,你让拂衣去做什么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妙言眼波流转,眼底满满都是腹黑。
花宴这日,沈妙言起了大早,照旧穿上那套新衣服。
拂衣已经为她将针脚补好,不会轻易就被扯破。
她扎好两个圆团子,对着窗台上的青铜镜,抿了抿小嘴。
若白珏儿光是弄坏她的裙子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缝了落胎粉在裙子腰封里。
据她所知,长公主府中,有两位怀了孕的女人。
白珏儿是没胆子对那两个女人下手的,唯一有可能的,是那两个女人同白珏儿勾搭到一起,想要诬陷她毒害别人子嗣。
指尖顿在发团子后的霞草花发钗上,她缓缓抬起眼帘,目光落在窗外那树梨花上,琥珀色的瞳眸冰冷彻骨。
她们不肯放过她,她也未必,愿意放过她们。
若非要纠缠不休,那就等着看,到底谁的本事大好了。
国师府的马车徐徐往长公主府驶去,等到门口时,但见府邸豪奢,贵客盈门,十分热闹。
她随君天澜下了马车,瞧见白珏儿从后一辆马车中款款下来,打扮得华丽隆重,霎时便吸引了在场之人的目光。
而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万众瞩目。
沈妙言忽然想起,这该是白珏儿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上流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