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夏侯挽挽跟前站定,同样抬起下巴,姿态倨傲:“四哥虽然不在,可这府邸,不是没有守卫的。夜寒!”
以夜寒为首,二十名身着黑衣的男人悄然出现,只刹那,就从背后割开了夏侯挽挽那六名护卫的喉咙。
六名护卫在夏侯挽挽身后被放倒得无声无息,而她全然没有察觉,得意洋洋地笑道:“沈妙言,你喊的人呢?你的守卫呢?你倒是把他们叫出来啊!”
沈妙言看她的目光犹如看待白痴,一旁的沈枫搁下茶盏,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声音清润:“今日是我们叨扰了,告辞。”
说罢,便握住夏侯挽挽的手,准备离开。
谁知夏侯挽挽忽然甩开她的手,皱眉道:“沈枫,你做什么?!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干嘛要告辞?!我要砸了这座府邸,逼着沈妙言下跪磕头,才能罢休!”
说罢,怨毒地盯着沈妙言,高声命令:“给我把这里砸了!”
然而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她这才觉得不对劲儿,回转身一看,却见满地都是尸体和血,那些鲜红的液体甚至沾到了她的绣花鞋上!
她不可置信地狂声尖叫,连连往后退,而夜寒带着二十名暗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其中几名,手中握着的刀刃上,还在滴血。
她叫了好久,见这些人跟黑面阎罗似的根本不搭理她,顿时更加恐慌,连忙握住沈枫的手,“枫儿,咱们快逃!我要去告诉哥哥!”
沈枫被她拽着往外走,回头望了眼沈妙言,对方站在厅中,面色沉静如水,周身都是世间少有的风华。
她和小时候那个总是嚣张顽劣、不知进退的国公府小姐,已经完全不同了。
像是凤凰,浴火重生。
而沈妙言也在看她,看她波澜不惊的双眼,看她处变不惊的气质。
这样的女孩儿,即便是庶女,看起来也比夏侯挽挽那个窝囊废草包要强数倍。
怪不得,夏侯铭会愿意娶她。
黄昏的光洒进花厅,沈妙言清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在大椅上落座,声音镇静:“掌灯。府中所有的灯,全部点亮。”
拂衣虽然不解为什么要点那么多灯,但是她知道沈妙言的话一定不会有错,于是连忙带着丫鬟们去办。
沈妙言端起天青色茶盏,洁白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拈起茶盖,轻轻拂拭着茶面,氤氲缭绕的茶雾中,映照出她婉约精致的白嫩面庞。
她坐在黄昏的光里,漆黑的睫毛在脸庞投下两道剪影,鼻尖高挺,素白长裙委地,已然便是一幅画。
夜寒盯着她,有些发怔,这样安静沉思的小姐,竟与主子有两三分神似了!
当黄昏的最后一缕光从沈妙言的裙摆上消失,她抬眸,声音清冷:“夜寒,带着府中所有暗卫和守卫,去院子里站着。”
夜寒没有问为什么,只恭敬地拱手应是。
侍卫们都离开后,她起身,踏过那六具尸体,在花厅门口站定。
素问拿着一件黑色纹金边的披风过来,轻轻为她系上,又静静为她搬来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