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官自是无可奈何。
而与此同时,薛府。
一轮弯月高挂中天,身着寝衣的薛宝璋倚在楼阁上,静静仰望月色。
白日里,她不过是顺手推了沈妙言一把。
却没料到,寿王那样冷情冷面的男人,竟会愿意替她挨下一百七十军棍。
他爱沈妙言吗?
戏文里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她总以为那只是文人书客编的故事,却从不知,现实中,果真有为了爱情不顾生死的男人。
寿王……
她的眼前浮现出那张戴着暗金雕花面具的脸,那双深沉的凤眸。
沈妙言真是幸运啊,能够遇见这样的男人。
她垂下眼帘,不知道想到什么,搁在扶栏上的手微微紧了紧。
……
翌日,天明。
沈妙言醒来时,发现身边多了个男人。
鬓若刀裁,色若春晓。
穿着素白丝缎中衣,满头乌发铺散在榻上,看起来神仙也似。
她皱眉,坐起身,忍不住踹了他两脚:“君舒影,谁让你爬我床的?!”
“别吵!”
男人起床气大得很,翻过身,闭着眼将她扑在身下。
“君舒影,你答应今天送我回府的!我要回府,回府!”小姑娘在他身下挣扎,扑腾之中,一脚踹在男人命根子上。
君舒影痛得龇牙咧嘴,睡意消了大半儿,捂着裆部坐起身,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子:“你往哪儿踢呢?!”
“我要回府!”沈妙言抱住脑袋,仰头瞪他,“你昨晚答应得好好的,你是君子,不能耍赖。”
“我才不是君子。”君舒影揉了揉那处,只觉蛋疼得厉害,“小妙妙,你若把我那宝贝踢坏了,可要对我负责的。”
“呸,宣王殿下大清早耍流氓,忒不要脸了!”
沈妙言起身,昨天受的伤好像不怎么疼了,因此非常活跃地跳下床,拿了衣裙往身上套,嘴里不停催促君舒影动作快些。
君舒影在床上呆坐片刻,被她催得烦了,才不甘不愿地伸开手臂:“更衣。”
“自己穿。”沈妙言没好气,站到青铜镜前,认认真真梳发髻。
等她将发髻梳好,转过头,却瞧见男人依旧穿着中衣,歪靠在拔步床上,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大有她不帮他更衣,他就不起床的架势。
沈妙言怒极反笑:“那你等着吧,等我什么时候愿意帮你更衣了,你再起来。”
说罢,匆匆奔出门,就让那个妖艳贱货在床上待一辈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