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兵攻城时,发现锦州几乎是个空城,立即猜到可能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顾钦原把事情同他细细说了一遍。
他端坐在那里,微微颔首,“我这边收编了殷禄他们的两千兵马,总得看来,这场战役,咱们还是占据了些微优势。”
李斯年轻声道:“经此一役,恐怕对方不会再轻举妄动。这场战事,适时歇一歇了。”
沈妙言点头,认为他说的不错。
可君天澜却淡淡道:“恐怕君舒影也是如你这般想的。”
“表兄的意思是?”顾钦原挑眉。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君天澜执了沈妙言的手,在掌心细细揉搓,“钦原,去点一千兵马,我今夜就要奇袭明州。”
顾钦原和李斯年对视一眼,显然都有些犹豫。
君天澜淡漠地扫视过他们,“信不过我?”
顾钦原便什么都不说了,起身朝他拱了拱手,去点兵了。
众人各自忙碌开,沈妙言想去军营帮助照顾伤患,却被君天澜拒绝,一时间倒成了最闲的那个。
她静静趴在高高的城楼上俯视下方,来来往往都是伤兵,几乎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哭声遍野,实在令人心悸。
琥珀色瞳眸中闪烁着同情的光芒,若天底下,没有战争就好了。
可诚如四哥所言,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必然要重新统一,才能构建新的太平世界。
也不知她这辈子,究竟能不能看到天下一统?
她正发呆时,有小兵匆匆爬上城楼,恭敬地朝她微一拱手:“郡主,军中一名俘虏,想要见您。”
“俘虏?谁啊?”少女好奇。
“乃是韩家二房的公子,韩叙之。”
沈妙言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告诉他,我没时间去见他。”
那小兵显然是拿过韩叙之的好处,因此没轻易放弃,认真道:“郡主,韩叙之说,求您看在过往青梅竹马的份上,去见他一面。他说您今天若是不去,他就要死在军营中了。”
这话就很严重了。
沈妙言踌躇半晌,淡淡道:“你带路吧。”
就在君天澜与君舒影菜鸡互啄时,镐京城正风起云涌。
君天澜造反,连累皇后顾娴,君烈下令,将其迁入听云阁,没有他的手谕,不得出来半步。
而君烈疯癫的毛病似乎越来越严重,这日黄昏,他不知发了什么疯,独自一人闯进听云阁,嘴里不停嚷嚷着顾娴的名讳。
听云阁设有小佛堂,此时顾娴正独身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为君天澜祈福。
闻见外面的动静,她眉头微蹙,却是一声不吭,继续祈福。
君烈提着一柄剑冲进来,随手撕扯掉佛堂外的珠帘,因为愤怒,胸膛起伏得很是厉害,“顾娴,你给朕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