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君舒影正慢条斯理地写字作画。
“君舒影!君舒影!我有重要的正事来见你,你缩在屋子里算什么?!”少女不停叫嚣,“你不出来我就不走了!你听见没有?!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现在是关键时期,咱们不能内战!你出来,咱们把话说清楚!”
她嘴上不歇,手上动作同样没停。
那些侍卫不敢对她出手,所以她轻而易举就放倒不少人。
书房中,男人执笔的手微微一抖,沉黑的墨点落下,宣纸上那副山水图立即晕染开难看的墨晕。
“放她进来。”他沉声。
书房中的侍女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去。
很快,沈妙言出现在书房中。
她理了理衣裳,盯向君舒影的背影,上前几步,“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吗?”
“说客。”男人声音低沉,重新换来张宣纸作画。
沈妙言噎了下,认真道:“也不全然是说客。对我而言,你也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继续——”
“跟他一样重要吗?”君舒影打断她的话。
沈妙言沉默。
君舒影背影纤直,许是受君烈驾崩的刺激,连语言都刻薄起来,“我这人有个毛病,要做就做最好的那个。若只能做你的普通朋友,那我一点都不稀罕。”
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绘制梅花。
沈妙言三两步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夺过毛笔,抬头看他的刹那,清晰地把他泛红的眼圈收入眼底。
她默了下,牵住他的衣角,“我不会害你,所以君舒影,你要听我的。如你所知,先皇驾崩,大周内乱,魏国和草原蠢蠢欲动。攘外必先安内,可你和四哥旗鼓相当,恐怕短时间内是分不出胜负的。”
君舒影直视她的双眼,“所以?”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们在最短时间内决出胜负。”
沈妙言认真地把她的打算说了一遍。
君舒影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这是你想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我自己想的,很公平,是不是?”那双琥珀色瞳眸闪烁着浅浅的光泽,“这是目前最合适的法子,若不想两败俱伤,就按照我说的来。”
君舒影的大掌覆到她的脑袋上,使劲儿地揉了揉,终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小妙妙,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我要你明白,我并非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才答应的。我答应,只是因为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仅此而已。”
少女瞳眸微微收缩。
“天下苍生与我何干?皇位与我何干?我毕生所求,不过是与你共游山水之间。若能有一天,你我结庐于山野林间,冬日煮酒,夏日听风,此生足矣。”
……
沈妙言独自回到后院,君无极紧张地站在廊下,见她回来,急忙迎上去:“如何?”
“他同意了。”
君无极立即大喜过望,“如此甚好!”
说着,注意到沈妙言脸色不大好,不由敛去喜色,“小表妹,他可是对你有什么非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