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璇跌坐在地,脸上仍旧疼痛得紧,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停止抽泣。
“皇嫂嫂,你要去哪儿呀?”君怀瑾追上沈妙言,好奇问道。
“紫竹小楼。”沈妙言淡淡道。
“喔……”君怀瑾小心翼翼瞅了她一眼,“紫竹小楼是五皇兄住过的地方呢……嫂嫂去那里,真的合适吗?”
沈妙言注视着前方:“你可以不必跟着。”
君怀瑾噎了下,还是没舍得离开,“我好久没看见嫂嫂了,心中着实想念得紧。嫂嫂,你和五皇兄,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也听见宫中那些传闻了,说你和五皇兄在幕村拜过堂,这是真的吗?”
沈妙言停下步子,淡淡转向她。
君怀瑾怔了下,昔日那双灵动友善的琥珀色瞳眸,在此时看来冰冷无情,仿佛她再多说君舒影一个字,她就会与她断绝往来。
这样的皇嫂,和皇兄生气时好像,都叫人怪害怕的!
“咱们走。”
沈妙言没再管君怀瑾,和拂衣继续朝紫竹小楼的方向而去。
谁知去到那里,才发现那座竹楼早已被人拆掉,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座建筑,檐下挂着的匾额,用错金刀的书法大写着“衡芜院”三个字。
二楼扶栏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正临风而立,静静注视着她。
沈妙言转身欲走。
福公公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恭敬道:“皇上请娘娘去楼上说话。”
沈妙言冷冷扫了他一眼,连回头都不曾,直接抬步离开。
君天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薄唇的弧度几近苦涩。
福公公上来,有点儿不好意思:“皇上,娘娘许是有事要办,不愿意上来。”
“何必为她找借口,她不过是不愿见朕。”君天澜缓缓转动指间的墨玉扳指,“那个安子璇,不必留了。”
福公公笑道:“皇上这就不懂了。这深宫本就无趣,所以娘娘才与那安贵人周旋了许久,不过是为图个乐子。您留那安贵人一命,那安贵人必然不老实,如此,也能让娘娘免于后宫无趣。”
君天澜深以为然,“那便多派些人,暗中保护她。”
“遵旨!”
沈妙言离开衡芜院,走了会儿觉着无聊得紧,于是打算打道回府。
路过一座暖亭,却听得里面响起袅袅琴音。
她偏头看去,徐思棋端坐在蒲团上,正认真地抚琴。
她听了一会儿,琴音渐歇,徐思棋抬起头,清秀的面庞透着冷清,“皇后娘娘。”
“你弹得很好。”沈妙言客气道。
实际上她是外行人,也听不出这些琴音好坏,只觉都差不多。
唯一觉得好的,还是五哥哥弹的。
徐思棋唇角扯出一点清淡的笑,目光落在出口方向,状似不经意道:“如今天冷,水容易结冰。娘娘走在路上,可得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