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夸她?
沈妙言挑眉,这厮狗嘴里竟然也能长出象牙,还真是稀奇了。
她心情不错,正要去买桃花酥,却又听到他补了一句:“毕竟,自家小厮去买,花的是自家银子。你去买,花的则是你的银子。而别人家的东西,不都比自家花银子买的要好吃吗?”
沈妙言默默推着他掉了个头,往另一条街走了。
魏思城:“……”
这郡主,真的好小气哦!
两人在街上巡视了一圈,又在丰州城有名的酒楼中用过河鲜晚膳,才回到城主府。
沈妙言沐浴过后,挑了本兵书坐在窗边看,刚翻了几页,韩叙之端着一盅温奶进来,“郡主。”
“嗯,放下吧。”她说着,连头也不抬。
韩叙之把温奶放到她手边,揭开白瓷小盖,兑了半勺蜂蜜进去,一边用勺子搅,一边认真道:“当初军师离开北郡城南下之时,曾给过我一个锦囊。”
沈妙言从书中抬起眼帘,“锦囊?”
“对!”韩叙之从怀中取出来,“军师说,等到郡主彻底掌控丰州城时,再把这只锦囊交给你。我寻思着,大约就是现在。”
沈妙言接过打开,取出里面的纸条细看,不禁眉尖微蹙。
“郡主,军师可是说了什么要紧事?”韩叙之观她面色不大好,轻声问道。
沈妙言脸色发白,低声道:“去请世子过来。”
“是!”
魏思城慢吞吞过来时,沈妙言示意韩叙之把门窗都关了。
“啧,郡主弄得这般隐秘,莫非是看中本世子的美貌,意欲对本世子用强?”魏思城一边喝茶,一边摇头,“可惜啊,本世子品行高洁如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垂落北风中?自然是宁死不从的。”
“哪里来的戏精,这般给自己加戏?”沈妙言嫌弃地瞟了他一眼,把那张纸条递给他,“自己看。”
魏思城放下茶盏,接过那张纸条看过,不觉莞尔:“你这位军师,从哪儿捡来的?能否让我也捡一个?”
沈妙言见他仍旧不正经,于是劈手夺过纸条,凑到烛火上烧了,淡淡道:“他说丰州城处于河道交汇处,让我们提防对方在水里下毒。我曾阅览过大魏皇族的藏书室,知道魏国有五种毒药十分剧烈,其中一味名为倾城,小小一瓶,就可取全城人性命。只是,魏惊鸿并非傻子,若在河水里下毒,中毒而亡的人不只是咱们的军队,还有全城百姓。他如今身为皇帝,哪里有对子民下手的道理?”
魏思城不以为然,端了茶盏继续品茶。
“魏思城,我找你来,是与你商议要事,你怎么光喝茶去了?”沈妙言不悦挑眉。
魏思城盖上茶盏,声音轻佻:“魏惊鸿做事有分寸,可惜率领军队前来北征的人,却并不是他。那些个大将为了立功表现,会不择一切手段获胜,又怎会在乎百姓的死活?听闻大周曾有位王爷名为秦熙,他不也曾为了立功,在北狄皇族奉上降书之后,仍旧选择屠戮他们吗?”
——
世子魏思城=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