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轻笑,“多谢二公主出手相帮。”
“本宫并非是帮你们,不过是帮本宫自己而已。说起来,这次的一切计划,不都是你安排的吗?”君子佩冷笑,“都是逐利之人,你让本宫想办法给弟弟传信,作为答谢,本宫会照办的,沈姑娘放心就是。”
沈妙言唇角微翘,负着手缓步离开。
君子佩回头望了眼她的背影,暗骂了声狐媚子,便迫不及待地去欣赏谢昭的惨状了。
而谢陶跑到前院,远远在酒席上看见张祁云,忙小鸟似的扑腾过去:“大叔!”
张祁云接住她,熟稔地握了她的手,把她牵到座位上,“跑到哪儿贪玩去了?快尝尝这道酱牛肉,当是你欢喜的。”
他的语气宠溺至极,令四周的小姐贵妇俱都艳羡无比。
原本她们是瞧不起谢陶的。
不过一个小哑巴,愚钝蠢笨,若不是靠着出身,怎么可能坐到相爷夫人的位置上!
好不容易等到相爷休了她,偏偏又被吏部尚书看中!
都是嫁过人的女人了,竟然还能被吏部尚书如珠似宝地捧在手掌心里宠!
那些女人们表情各异,其中有曾经与谢昭交好的,看谢陶不顺眼,故意冷哼道:“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投怀送抱,当真是不知廉耻!”
谢陶寻声望去,说话的姑娘面相清秀,打扮艳丽,不是盛雨又是谁。
盛雨正是盛家的二小姐,与谢昭私交甚好,还有个姐姐盛晴,在宫里做贵人,乃是当初皇上新登基时纳进宫的。
谢陶从张祁云怀中钻出个脑袋,笑容无辜:“盛小姐这话不妥。从前宴会时,我也常常看到你对钦原哥哥投怀送抱,而当初我与钦原哥哥还尚未和离呢,你就如此百般勾搭,细细想来,你当时岂不是更加不知廉耻?”
“你——”盛雨噎住,全然没料到,昔日的小哑巴,如今居然这般伶牙俐齿!
张祁云含笑,给谢陶夹了片酱牛肉,“说的不错,奖励一片肉。”
“谢谢大叔!”谢陶眉眼弯弯,还未来得及吃肉,一只毛绒绒的白团子从张祁云宽袖中跳了出来,正是小年糕。
它飞快窜上桌,欢喜地把谢陶碟子里的酱牛肉给吃了。
谢陶蹙眉,伸出小粉拳,轻轻捣了小猫咪一拳,“小年糕真是太坏了!”
张祁云伸出筷箸,又细细给她将牛肉片蘸过鲜辣调料,夹到她的唇畔,“吃这个。”
谢陶张嘴,满足地吃掉了那片牛肉。
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叫四周的贵女们再度心生羡慕和妒忌。
盛雨一摔筷子,抱臂冷笑:“哼,不过是个大胡子男人,听说只有长得丑、年纪大的男人,才会留胡子。再说了,也许人家压根儿就只打算玩玩你,根本不愿意娶你,有啥好得意的!”
谢陶挑眉望向她,正要说话,却听见殿中安静了下来。
她好奇望去,只见顾钦原正慢慢踏进来。
许是受了打击,他的脸色很有些苍白。
他走进来,对顾灵均道过恭喜,便撩袍坐了。
正要低头喝酒,余光却看见,那个喜欢穿云碧色裙袄的小姑娘,就坐在他的对面,就坐在张祁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