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突然闷哼一声。
她低头,只见男人衣冠齐整,只微微撩起袍摆。
而自己xia身,却不着寸缕,正与他那处紧紧贴合。
画面荒诞,令人脸红。
她强忍着难耐的羞耻与恨意,表情始终淡淡:“你既已考虑好了,又何必同我解释?我如今在你眼里,不过是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侍婢罢了。”
君天澜的凤眸中掠过不喜,“任何人都可以在朕面前妄自菲薄,而你不必。”
说完,保持着这种姿势,开始了这一夜漫长的折磨。
及至天光破晓,君天澜才起身离去。
沈妙言浑身青紫的趴在软榻上,始终睁着那双琥珀色琉璃眼。
枕巾上的眼泪早已干涸,她试着动了下手指,却觉浑身松软疼痛,毫无气力。
她闭上眼,好歹睡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恢复了些体力。
地上那层纱裙早已不见,木施上倒是整齐挂着一套崭新宫装。
她穿好衣裳,艰难地扶着朱廊回到宫中,还未来得及去见君念语,就被婳儿带着几个嬷嬷生拉硬拽地请到了徐思娇的寝殿。
寝殿中帐幔低垂,隐隐可见里面躺着一个人。
婳儿警告她道:“娘娘还未起来,你就在这儿守着,等她起来了,有要事跟你说的。我们就守在外面,你若敢乱来,仔细你的皮!”
说罢,带着其他伺候的宫女退了下去。
沈妙言自顾在圆桌旁坐了,随手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品鉴起来。
角落滴漏声声,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才传出簌簌动静。
徐思娇千娇百媚地坐起身,含笑望了眼帐外,语带娇嗔:“皇上也太不懂得怜惜人了,昨晚愣是折腾了本宫一宿……”
沈妙言垂眸,唇角微微勾起。
昨夜君天澜分明睡在抱厦里,又哪里来的时间,同她缠绵?
再说了,她身为大魏皇族,尚且经不起他一夜折腾,更何况徐思娇这样的普通女子……
若果真折腾了一宿,徐思娇怕是连命都没了。
徐思娇全然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只娇笑道:“沈姐姐,你过来为本宫更衣,本宫有些事想与你商议。”
沈妙言放下茶盏走过去,用金钩卷起重重垂纱帐幔,目光在触及到她身上的那些青紫痕迹时,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昨夜,君天澜的确是没有出过抱厦,今儿天快亮时,才被福公公在外面催着去上朝。
可徐思娇身上这痕迹,倒也的确是那种痕迹……
心头忽然掠过一丝灵光。
她眼底嘲讽更盛,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好好儿娶进门的女人也不愿过来疼爱,竟然遣了旁的男人过来替他疼宠!
为了权力,迎娶根本不愿临幸的女人,这才是君天澜啊,这才是那个腹黑心狠的国师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