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得很,大力推开君天澜,“你除了欺负我,便不会做其他事了!”
君天澜挑眉,“你这话当真是没道理,究竟是谁先欺负谁的?究竟是谁先把朕的佐料换成墨汁的?”
他的眼底含着浅浅的无奈与宠溺。
这事儿若是搁在其他宫女身上,怕是脑袋都要保不住了。
这位倒是胆大包天,竟还在这儿傲娇。
沈妙言自知理亏,抿了抿小嘴,没说话。
正逢鸿胪寺的官员求见,说是要安排立后之前的祭天大典。
沈妙言躲在屏风后,听见鸿胪寺卿道:“臣私以为,此次祭天大典,当安排在灵安寺。毕竟,如今灵安寺乃是护国之寺,有神灵庇佑,可保我大周福祚绵延,江山永固。”
君天澜对此并没有意见,于是允了,让他即刻去办。
鸿胪寺卿走后,沈妙言从屏风后转出来,认真道:“我要告假回府。”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害她的人里面,还有灵安寺的僧人,似乎是唤做觉海。
祭天大典若在灵安寺举办,她倒是不介意提前几日回去,在那寺庙里做做手脚,也叫觉海尝到她所受的痛苦。
君天澜瞥向她,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恨意。
男人攥着朱砂笔的手不由微微收紧。
妙妙她,在恨谁?
他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点头允了,“朕给你十日假期,十日后祭天大典,你当与朕同往。”
沈妙言愣了愣,没料到他竟然如此大方,于是应了声好,就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了乾和宫。
她走后,君天澜淡淡道:“夜凉。”
夜凉从房梁的阴影处落下,恭敬地单膝跪地:“皇上有何吩咐?”
“去跟着凤妃夕,朕要知道她离宫之后的一举一动。”
“是!”
夜凉走后,男人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窗边。
他凝着窗外的景致,缓慢转动指间的墨玉扳指,暗红眼底不时划过一抹抹暗芒。
妙妙回来前的这段时间,他并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或许,他该派个人去调查一番?
很快,男人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的妙妙很有主见,他随便插手,定然会引得她的反感与警惕。
罢了,还是按兵不动得好。
……
沈妙言回到自己的寝殿,与麦若收拾了东西,又唤上绿翘,准备打道回府。
主仆三人回到凤国公府已是傍晚。
此时国公府门前停着十几辆华丽马车,宾客盈门,都是前来贺喜凤琼枝即将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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