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轻轻巧巧地避开。
盛雨打了个空,恨得狠狠跺脚,尖叫着再度袭向她,似是想要揪她的头发。
然而沈妙言并不想与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出这番泼妇行径,于是再度避让开。
盛雨扑了个空,脚下却踩到沈妙言刚刚扔掉的杯盏,整个人往前倾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四周顿时爆发出哄笑声。
盛雨面颊红透,站起来跺了跺脚,哭着跑了。
沈妙言在谢陶身侧坐了,谢陶欢欢喜喜地给她斟了杯米酒,小声道:“妙妙,你可真厉害!你不知道,从前你不在的时候,偶有宴会,大叔只要不在,盛雨就会过来欺负我、骂我。我寻思着她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就没跟她计较,自己悄悄生闷气。可你今日这两盏酒泼下去,我真是解气又高兴!”
“有的人就爱蹦跶,你不给她点苦头吃,她将来还要蹬鼻子上脸的。再说了,你是相爷夫人,有诰命在身的,就算是把她打了,那又如何?!若是打一顿她还不老实,那你就再打一顿!”
谢陶崇拜地望着沈妙言,只觉她的妙妙果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姑娘。
而盛雨离开后院花厅,直接冲去找自己的父兄。
男宾们都在前院,她经过通传被请进去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沈妙言是如何欺负她的事情,当众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此时她形容狼狈,哭起来的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盛家的男人自然要为她出头。
盛大人第一个站出来,朝上座的君天澜拱手,气愤道:“皇上,那凤妃夕如此侮辱雨儿,着实过分!请皇上为雨儿做主,差人把凤妃夕捉拿起来,狠狠打一顿板子!”
说罢,冷眼瞥向凤国公。
凤国公是不喜欢沈妙言的,他的赌注全部压在凤琼枝身上,至于沈妙言,就算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于是他笑道:“妃夕那孩子太不懂事了,若是打一顿板子能让盛大人解气,那是应该打的。”
盛大人颇为满意他的回答,仰头望向君天澜,只等着他发话。
男人捻着檀木珠串,漫不经心道:“妃夕伺候朕多日,朕知晓她最是老实温顺,绝不会欺负人。盛雨,你头上的酒汁,怕是你自己泼上去的吧?”
盛雨:“……?!”
满阁寂静。
张祁云在下方痛心疾首。
这是护短啊,这是赤.裸.裸的护短啊!
想当初他不过是在做生意时使了些奸诈手段,那几名商户告御状,就害他被皇上好一顿狠批,还损失了不少金银。
如今那沈妙言欺负人,他就如此轻描淡写?!
还说什么老实温顺、绝不会欺负人,啧啧,想来他自个儿被那姑娘欺负的样子,怕是俱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说了,哪有人闲得无聊,自己往自己脑袋上泼酒水的?!
可惜他的吐槽,并不能被君天澜听去。
男人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捻着他的檀木珠串,目光盯着案上的佳肴,思索着也不知这酒席他的小丫头可爱吃否,这些菜肴他的小丫头可吃得惯否……
盛家人被晾在大厅里,半晌后,见君天澜半点儿表示都没有,只得灰溜溜地回了席位。
用罢午膳,众人皆都在前院祝寿。
沈妙言与谢陶躲懒,问侍女要了间厢房,打算在里面午歇。
薄纱垂帐中,细细薰过安神花香。
两人躺在榻上,彼此拉着手,轻声诉说分别之后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