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少百姓投来异样的目光,对着凤百香她们指指点点。
便是有不晓得凤百香在山寺遭遇的人,经过身边人的窃窃私语,也知晓了七八分。
可冯氏竟丝毫不顾忌这些人异样的目光,只恶狠狠盯着沈妙言,一副要讨回公道的模样。
而凤百香也回过神,睁着一双不分青红皂白的眼睛,高声道:“娘,就是凤妃夕她害我!她引我去后山相思树,然后安排了那群人对付我!娘,凤妃夕此人恶毒狡猾,您要把她赶出府,把她送进大牢,叫她把牢底坐穿!”
四周围观百姓越发好奇,不停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沈妙言仍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笑起来时两个酒窝深深甜甜,“夫人,这儿这么多百姓瞧着,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凤百香在山寺一事,乃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说罢,偏头望向长街一侧。
只见连澈身着官袍骑在骏马上,正带着一群囚徒过来。
那群囚徒被官差羁押,个个蓬头垢面,正是那日静安寺后山那群市井流氓了。
沈妙言前几日叫连澈办的事儿,就是把这群人给抓住,然后带到凤国公府前。
连澈到了跟前,翻身下马,朝沈妙言抱了抱拳,就稳稳站在了她身后,撑腰也似。
冯氏面色难看,怒声道:“穆王爷,你是朝廷命官,是当朝王爷,这好好的,把一群匪徒带到我凤国公府前作甚?!呸,真是晦气!”
她怒骂着,怀中的凤百香却剧烈颤抖起来。
她一眼就认出,这群匪徒,正是那日在静安寺后山,对她施暴的那群歹人!
拂衣与添香搬了把大椅出来,放在阴凉处请沈妙言坐,还给她烹了香茶。
沈妙言大大方方地坐了,摇着折扇道:“穆王殿下,你来说说,这群匪徒是怎么回事。”
连澈勾唇而笑,眼底皆是恶意:“本王前几日在郊外射猎,正好碰到这群匪徒衣冠不整地在山中窜荡。本王生了颗忧国忧民的心,见他们看着古怪,唯恐他们进城扰乱百姓,因此特意命人把他们缉拿搜查。
“谁知这一搜查,就搜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连澈满含兴味儿的目光,从瑟瑟发抖的凤百香身上扫过。
“他们怀里揣着金银珠宝,本王瞧着,倒像是凤家三姑娘身上的东西。本王再一细细审问,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受凤三姑娘指使,意图对凤二姑娘行凶,谁知最后搞错了人,把凤三姑娘给……咳咳,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罢。”
他话音落地,那群匪徒立即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穆王殿下说的都对!”
“我们的确是受凤三姑娘指使!”
“凤三姑娘恶毒啊,对自己亲姐姐都能下此毒手,果然最毒妇人心!”
沈妙言挑了挑眉,望向这群匪徒,但见他们唯连澈马首是瞻,唯唯诺诺的附和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连澈是他们亲爹。
她无奈摇头,连澈大约是对他们使了什么吓人的手段,才叫他们这般听话。
毕竟那厮虽然生得俊美如桃花,可心性却是极其残暴的。
凤百香小脸惨白,站在原地,百口莫辩。
人证物证确凿,她还能说什么呢?
四周的风向立即变了,所有人都同情沈妙言,反而对凤百香指指点点。
凤百香是娇滴滴的世家小姐,从没有受过这等指责,臊得红透了脸,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就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