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回到宫中,君天澜又打来泡过药材的热水,亲自服侍沈妙言沐浴。
沈妙言疑心他想占自己便宜,可是对方本本分分,拿着帕子给她搓背时,压根儿不用手指碰她的。
沐过身,沈妙言爬上自己的拔步床,舒服地轻叹一声。
寻常玫瑰牛乳浴只是缓解部分疲劳,可君天澜弄的这药材浴,却能叫人从骨子里都舒服惬意起来,浑身筋脉都通透了似的。
她在榻上滚了会儿,拿起书卷打算翻开,谁知尚未看几页,去浴殿沐身的君天澜就回来了。
她听着对方沉稳的脚步声,抬起脚丫子把勾在银钩上的帐幔放下,隔开了他的视线,“去去去,回你自己的寝殿睡去。”
她总以为他仍旧如同夜市上那般好使唤。
可君天澜都摸到了她的床榻,又哪里有回去的道理。
男人厚着脸皮挤上床,大掌把娇小的姑娘揽在怀里,温声道:“我陪妙妙逛了几个时辰,妙妙也该陪陪我才好。”
说着,垂下头,用唇瓣去蹭沈妙言的面颊。
沈妙言“嘶”了声,死死把他推开,“君天澜,谁是你的妙妙?!你这般欺负我,若是给那沈妙言知晓,不定要伤心成什么样!”
她仍旧死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罢了,斯人已逝,朕没有再念着她的道理。如今朕心里眼里,可就只有妃夕一人。”
君天澜故意说着,把她抱到怀里亲吻她的面颊。
沈妙言听着“斯人已逝”的话,却活活气了个半死。
春帐深深。
沈妙言今儿晚上在夜市里嘲笑君天澜老,还故意当着那卖花姑娘的面儿唤他爹爹,可报应来的快得很,此时此刻,她在男人身下,已然开始哭爹喊娘。
那个百依百顺的男人,在拔步床上化作猛兽,把她吞吃入腹,她叫唤得嗓子都哑了,“爹爹”、“达达”都被迫乱喊出来,男人听得一脸满足,却在听罢之后也仍旧不肯放过她。
然而沈妙言被欺负狠了之后,也羞而发奋,捏起小拳头,一拳一拳往君天澜脸上、胸膛以及其他地方乱揍。
君天澜连连躲闪,却吃定了她似的,挨了许多拳头也仍旧不肯熄火,只抱着滚着地索要。
上好而结实的床架子摇晃得厉害。
两人演武似的在床上乱滚,上好的缎被褥子等皆都滚得皱皱巴巴。
翌日。
沈妙言是彻底没力气折腾了,蜷在被窝深处睡得憨实。
君天澜天还未亮就起床上朝,对着镜子整理衣冠时发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自觉有些难堪,拿了块帕子蒙上,却觉怪异,于是只得吩咐人把金銮殿中的垂珠放下,这是打算躲在垂珠后头上朝了。
宫中一片祥和时,顾府。
顾灵均因着顾湘湘彻夜未归,心中焦急,于是今儿请了假,正在府中来回踱步。
他几乎把顾家的家丁全都派了出去,可惜仍旧一无所获,所有人都回来说找不到顾湘湘。
王嘉月抱着孩子坐在厅中,把这男人焦急的模样尽收眼底,唇角不觉噙起淡淡的不悦。
她是不喜顾湘湘这个小姑子的。
她是王家嫡女出身,最注重嫡庶之分的礼法,顾湘湘乃是顾府里的庶女,却毫无庶女该有的规矩,全然把她自己当成了嫡女看待。
对她这个嫂子,更是毫无敬重之心,常常趁着她与灵均亲热时,故意把灵均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