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面无表情地“嗯”了声。网
沈妙言又朝君天澜招招手,“走罢。”
男人起身,牵起她的手大步离开了正厅。
连澈静静站在那儿,未曾回头去看。
那双极致艳丽的桃花眼,逐渐染上绯红。
剔透的眸子里,甚至隐约可见正蒙着一层薄薄水雾。
不知过了多久,他不自然地仰头环顾四周,自嘲般冷笑几声。
可眼圈,却越发红透。
沈妙言随君天澜离开穆王府,早有低调的轿辇停在王府门口,君天澜他是微服出行的。
她同他一道上了轿辇,把这几日自己对凤百灵的所作所为全都告知了他,“……你可觉得我狠毒?”
男人抱着她的腰,低头吻了她一下,“只要妙妙高兴,你便是把风国公府满门都屠戮了,我也由着你。”
沈妙言放在膝上的双手忍不住握成拳,偏头望向他,正要启唇说话,不知想到什么,又慢慢闭上嘴。
“妙妙想说什么?”
君天澜握着她的一只手,在掌心细细磋磨。
女孩儿的手软软绵绵,很小一只,同他那拿惯刀剑的粗粝双手,浑然不同。
“我想同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总觉在轿辇中说出来甚是不妥,等回了乾和宫,咱们去你书房说。网”
“都依你。”
大半个时辰过后,软轿终于慢吞吞地被抬进宫,最后停在了乾和宫外。
沈妙言走在前面,轻车熟路地踏进了君天澜的御书房。
男人跟在后头,踏进书房前,挥手示意书房外守着的侍卫全部退下。
他进去后不忘顺手掩上门,书房中的光线也随之黯淡下来。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儿就坐在御案后,面无表情地随手翻弄他的奏章。
几点夕光从镂花窗棂外投进来,温柔落在她的侧颊上,使得原本没有表情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暖色。
他上前,“说罢,究竟是何事,需得这般郑重?”
沈妙言合上他的奏章,抬头盯向他,“你如何就知道,我是沈妙言呢?若我不是,那你爱上的便是凤妃夕。而你这种爱情,乃是对于沈妙言的背叛。”
君天澜与她隔着御案,一站一坐。
他知晓,女孩儿这是要与他摊牌了。
他垂眸凝着她,声音淡淡:“当初棉城那段时光,想必妙妙未曾忘却。我在棉城时,服食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我只能碰妙妙一个人。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沈妙言微微蹙眉。
她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也就是说,在她化身凤妃夕后,与君天澜第一次肢体接触时,对方应已猜到她就是沈妙言!
那么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否认,岂不都是个笑话?!
少女想着,狠狠皱了下眉。
君天澜不愿她难堪,于是走到她所坐的大椅后面,双手自背后把她揽在怀里,“妙妙呢,你当初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又究竟是为什么那般恨凤国公府一家?”
沈妙言沉默。
她还没有准备好,把她临死前的那段故事告诉君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