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是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前些年,她重病在床,垂危之际告诉了我她的过往。北帝,你知道一个人距离父母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不能认亲的痛苦吗?每一天、每一天,我祖母与祖父进清水城,却只敢远远地在她爹娘府邸外悄悄儿地看一眼……每一夜、每一夜,我祖母都在担忧她爹娘的身体,却不敢回府相看,只因为害怕被赵无悔现她还活着,会杀她灭口。这样的痛苦,北帝,你尝过不曾?”
君舒影沉默。
“我化名赵媚,因为美貌,而被赵无悔认作义孙女,成为他用来联姻的工具。”赵媚冷笑,“北帝,赵无悔就是个衣冠禽兽,此生若不能杀他,我赵媚枉活一生。至于陈瓷,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我祖母才半生凄苦。所以无论是陈瓷还是赵无悔,我都不会放过!”
君舒影望向夜穹。
天空又落了细雪。
不染而红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思虑片刻后,他脸上噙起浅笑,“若我没猜错,我那位突然冒出来的皇祖母,恐怕就是你口中的陈瓷。她并没有暴毙,她应是藏在了皇宫的某个角落。按照君天澜的手段,她定然已经到了清水城,君天澜怕是带着赵无悔去见她了。”
赵媚怔住。
君舒影唇角笑意更盛,“如何,你究竟要不要复仇?咱们只需杀了陈瓷嫁祸君天澜,就可以让赵无悔陷入疯狂,并且与君天澜互相争斗。届时咱俩坐山观虎斗,乃是互赢的局面呢。”
赵媚抬手扶了扶云鬓上的钗。
过了半晌,她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上挑的狐狸眼中,现出一抹决绝。
……
大帐内依旧人声鼎沸。
沈妙言正襟危坐,听着莲澈诉说那五十年前的故事。
“五十年前,赵无悔与陈瓷相爱,却被他的母亲极力反对。赵无悔外放做官,这期间陈瓷被他母亲送进皇宫,在皇宫中以一支采莲舞艳惊天下。恰好,当时的大周先帝在赵宫中游玩,一眼相中了陈瓷,直接把她封为妃子。
“可笑的是,把她从赵国送到镐京城的礼官,正好就是回京述职的赵无悔。那位大周先帝亦是强势之人,即便知道陈瓷与赵无悔乃是恋人,却仍旧想要占有陈瓷。
“到了镐京城后,他给了陈瓷时间,让她与赵无悔做个了断。我听闻,他们两人去了灵安寺后山的相思树,还共同写下了祈愿的红绸。
“陈瓷知晓赵无悔的母亲是容不下她的,因此算是对赵无悔死了心,很快就返回皇宫。可赵无悔却并不想放手,他在宫中设局,想把陈瓷抢出来,带着她远走高飞。”
沈妙言饮酒的动作稍稍顿住。
没想到,赵无悔竟真是个痴情种。
莲澈又继续道:“然而赵无悔在宫中设的局终究是败了,不止没有带走陈瓷,连他自己都被大周先帝抓住。听闻当时大周先帝极为震怒,欲要把他斩示众。
“可陈瓷以命相求,大周先帝对她倒也用情至深,终是拗不过而放了赵无悔。赵无悔落魄地离开皇宫,因舍不得陈瓷而徘徊在镐京城不肯离去。
“然而三天后,宫中却传出陈瓷暴毙的消息。赵无悔无法进宫,也无法了解其中情况,孤身在皇陵外守了五天五夜,终于守来了陈瓷的棺椁。
“听闻当时的他形容枯槁,在陈瓷的陵寝前磕了三个头,就心如死灰地返回清水城,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如今想来,当初陈瓷所谓的暴毙,大约只是为了令赵无悔对她死心吧?”
沈妙言听着,轻.舔了舔唇瓣。
这对老人的故事,菜并没有按照时间顺序写,大概就是从剧中人物口中拼凑出来的,宝贝们应该能看得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