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酌煜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顾熙槐的脸颊,果然很烫。
“你……”顾熙槐握住文酌煜的手,目光炽热的看着文酌煜:“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
“我的爱人,酌煜。”
原本只是调侃顾熙槐的一个称呼,此刻从顾熙槐的嘴里说出来,再配上自己的名字,竟然无端端变得沉重,那扑面而来的爱意和呼之欲出的情深让文酌煜感觉到窒息。他怔怔的看着顾熙槐,失神了好一会儿,慢慢笑道:“我很期待。”
期待与顾熙槐相处的每一天,期待顾熙槐答应他的花式告白。
文酌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秉性,他并非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也没有那么多纯粹执着的爱意。上辈子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朋友反目夫妻成仇的烂事,文酌煜打从心眼里不相信别人,却又在心底隐隐期盼着那些美好的情谊。
无论是亲情,友情,或者爱情,大抵是因为难能可贵,所以文酌煜更愿意花费心思去珍惜守护这些东西。
之所以想把顾熙槐圈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是出于同样的心理——除了发自本心的不相信顾家人在利益面前的坚持和操守,更重要的原因是文酌煜早已把顾熙槐视为知己,甚至比知己更加重要。
为此,文酌煜甚至不惜打破自己的行事原则,主动提出跟顾熙槐合伙开公司,还是自己早已筹谋多时的投资公司。摆明了就是把利益分润给顾熙槐。这样的决定对于嗜钱如命又戒心超强的文酌煜来说,简直难以想象。
文酌煜愿意相信自己的决定不会错,愿意相信顾熙槐不会辜负他的信任和心意。文酌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是不是别人口中的“恋爱脑”,但他愿意给自己和顾熙槐一个机会。
“难得碰到让我心动的人,总要冒一点风险。”文酌煜内心喃喃:“……总不能跟股票和期货过一辈子吧!”
“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即便在内心深处仍然无法全部放下警惕,即便对两个人的未来还抱有疑虑,文酌煜仍然笑道:“每天都要对我告白。”
“这是应该的。”顾熙槐握住文酌煜的手,双手插入文酌煜的指间,与文酌煜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会让你每天都有新鲜感。”
文酌煜笑道:“你好好努力。等我们两个老了,我就把你的告白全部记录下来写成一本书,等我死了装进坟墓里。”
顾熙槐立刻要求道:“我要跟你合葬。”
文酌煜莞尔,看着神情认真执拗的顾熙槐,笑着答应道:“好。”
两人相视一笑。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文酌煜回过神来:“我们为什么会聊到合葬这个问题?”
谁家告白当天就聊合葬啊!这话题转移的方向是不是太阴间了喂!
顾熙槐也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也挺好的。我想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这场告白。”
文酌煜想了想,也忍着笑意说道:“我也是。”
两人说着,目光相接,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顾熙槐兴致勃勃地回到顾家,宣布拒绝顾夫人的邀请——他不会加入顾氏集团,也不会掌管顾氏集团的事务,他要跟文酌煜合伙开投资公司。
除此之外,顾熙槐还打算请律师对自己名下的财产进行一次整理。他要将全部身家投入他跟文酌煜成立的投资公司。正如文酌煜所言,一辈子太长,虽然顾熙槐信誓旦旦,却也不敢保证两人真的能够携手一生。如果将来有什么不测或者变故……
顾熙槐觉得,至少把自己的身家分一半给文酌煜,也不枉两人相爱一场。
至于为什么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投入投资公司,因为顾熙槐打从心眼里认为,以文酌煜的能耐,如果真到了两人分道扬镳那一天,文酌煜至少能够通过控制投资公司吞掉他的那一半股份。而这一半股份,顾熙槐给的心甘情愿。
遗嘱可以更改,协议可以撕毁,唯有真正交到别人手里的钱收不回来。
这就是顾熙槐给文酌煜的保证。不是用语言或者随时可以更改的白纸黑字哄骗文酌煜,而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这一段恋情他会全力以赴的投入进去。至死不渝,被伤不悔。
他们没有办法建立法律允许的伴侣关系,也不能在亲朋好友面前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是顾熙槐依然想用自己的方式给文酌煜营造更多的安全感,以这种隐秘的方式宣誓自己的主权,履行婚姻双方最重要的财产平分义务,让两个人从身到心再到财产方面全都密切到不可分割。
——不得不说,虽然没有注意到文酌煜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忐忑和疑虑,顾熙槐破釜沉舟式的恋爱保证却歪打正着的击溃了文酌煜牢不可破的最后一层心理防线。
从某种程度上讲,动不动就做好了倾家荡产净身出户的准备,即便如此也要不顾一切的走到一起谈一场恋爱的两个人也算是名副其实的恋爱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