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弹幕仿佛是牵头的一样, 瞬间改变了弹幕们的画风，越来越多的人要求暮霭出去看看，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弹幕变得越发密集起来。

[出去看！]

[出去看！]

[出去看！]

这样的弹幕越来越多, 密密麻麻的, 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席卷了屏幕, 有那么一瞬间，弹幕忽地化作个骷髅头，对着暮霭阴测测地笑，然后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暮霭确定, 那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必须给出回应了, 不然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外面很危险，我不想出去。”暮霭直白地拒绝了金色弹幕的要求, 拿着手持云台照了一遍屋子, “这里面多安全啊，不如我给你们讲讲上面的符咒还有下面的盐有什么用吧？”

话音落下, 暮霭就看见直播间里的人数飞速减少, 从300+直接掉到了150+, 甚至还有下落的趋势。

最初暮霭没在意，掉就掉呗，她哪怕对着0人也能自说自话干完这6小时直播, 然而几分钟后，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时间流速不该这么慢的, 暮霭自从知道时间会停滞时, 就格外注意这个, 她刚才讲了那么多话, 还在屋里转了几圈, 绝不可能只过去了32秒，至少应该有8分钟。

看看只剩下32人、热度50的直播间，暮霭沉默片刻，觉得或许和这个有关，她很快理清思路，得出了几个不确定公式。

人数/热度=时间流速？

弹幕要求=人数/热度？

白色弹幕=普通人？

金色弹幕=任务？

暮霭虽然在思考，目光却从没离开屏幕，弹幕现在还是刚才刷的那些话，只是因为人数少了，不再跟最初一样密集，但从齐心的角度看，怎么都不像是普通人发的。

——网友们就算偶尔在瞬间会因为梗或者什么其他东西，刷出一模一样的弹幕，但绝不会一直坚持刷那些刷了8分钟，尤其是暮霭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正常人真不会那么干。

所以谁在看直播就很明显了，又挑事又这么能整齐划一吓唬人的，除了鬼还有谁……这还真有意思了，人做直播给鬼看，跟人去看鬼片正好相反。

不过鬼片也不是鬼拍的啊。

算了，不想了，爱咋咋地。

暮霭这次特意数了自己的脉搏，明明是过了约莫3分钟，结果手机上的时间愣是只过了5秒，这种对比她只在某收费网盘上见过，有会员时下载速率是MB起，没会员时对不起，就只有几B了。

是的，连KB都不给你，就只有几B，谁让你不充钱呢。

就在这时，金色的弹幕再度出现，内容和刚才一模一样，标点符号都不带变的，依旧是让暮霭出去转一圈。

这次，暮霭选择了同意。

“行吧，既然你们都要出去看看，那我就冒死给你们看看外面有什么，看过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可概不负责，毕竟有些传说是邪祟会钻入到镜头里，顺着网线抵达你们的所在地。”

暮霭调整光线角度，对着镜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比如我曾经看过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就叫——《她死在□□上》。现在如果改个名字的话，叫做《都死在直播上》也挺不错。”

说完，暮霭缓步走向门口，一边瞄着脚下的路，一边瞄着直播间里开始缓慢回升的人数，心里暗自嘲弄也不做得真实点，她这边刚说要去看外面，这边就回升人数，就好像那些人走的时候专门留了只耳朵或眼睛在直播间里呢。

……

……

好像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形态她也看不见，万物皆有可能。

毕竟暮霭自己当初在归泽牧场参加鬼故事大赛的时候，也拥有一双不断往下掉的眼珠子。

眨眨眼，暮霭收敛思绪，一手举着云台，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她的动作。

“你们要看看外面，我这就带你们看！”

说完，暮霭果断拧开门锁，一下子将门推开，露出外面残破的走廊环境，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门边放着的一个小型发电机，这大概是屋里光源的来源，接着就是黑乎乎的走廊，远处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明就来自于暮霭身后的房间。

“你们看到了啊，我做到了，给你们看外面了——好了，任务完成，咱们回去吧。”

说着话，暮霭果断关门进屋，刚才出去的是手机和云台，又不是她本人，说作死也没完全作死，刚好在线上疯狂蹦跶。

回到屋里，暮霭扫了眼直播间的人数，发现已经飙升到了500，热度也到了1300，金色弹幕没再出现，其他的弹幕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都在讨论这栋公寓，仿佛刚才集体逼她出门的刷屏都是错觉。

这就是任务的魅力吗？联想着刚才自己做出的公式，暮霭不但确认了其中“弹幕要求=人数/热度”以及“金色弹幕=任务”这两条，还顺带确认了任务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外面果然是那个废弃的公寓，看着可不像是密室。]

[我也觉得不像是密室，如果是密室，多少会有点光亮吧，这也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