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了挑眉,擅自坐到桌前,像在自己家一样,饮了杯茶水:“李小姐觉得我夜闯李府所为何事?”
男人刚说完,突然听见门边哐当一声,春喜手里的茶托掉落一地。
“小……小……小……”
春喜慌张地还没有把话说出口,李知愚已经落入男人手中。
陆尧将匕首抵在她脖子的细皮嫩肉处:“你要是敢叫人,我这把刀子恐怕就要划开你家小姐的脖子了。”
什么?春喜吓得扑通跌倒在地,心急如焚:“陆公子,你不能伤害我家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吧。”
李知愚看着跪地求饶、忠心耿耿的春喜,她声音颤抖道:“陆公子,你我今日之事想必已经传遍了青洲城。如果我现在出事了,别人很难不怀疑你。”
陆尧低眸,看着冒冷汗的女人,如同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你觉得本公子会在乎这些?杀一个人罢了。”
杀一个人罢了。
李知愚又怎么会不明白,陆尧出身名门,家里有权有钱,跟他比,平头老百姓的清白、名誉,乃至生死有什么重要的呢?
虽然他们生来都是人,但起跑线并不同。
李知愚默默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那你动手吧。”
李知愚知道他乃是新上任不久的青洲城监察史,身上背了人命,以后的升官之路就麻烦了。
男人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她在赌,赌他不敢杀她。
她的脖子迟迟没有碰到刀子,只等来男人冷冰冰的一句话:
“李知愚,你当众扒开衣服,我只当是洗脱贼人行径的嫌疑,没有别的心思。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李知愚感觉脸颊被一阵冷风吹过,她再睁开眼睛时,屋子已经没了他的踪影,只有两扇窗户来回碰撞。
虚惊一场。
春喜连滚带爬跑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李知愚摸了摸脖子,有丁点血:“没什么大碍。”
春喜呵斥旁人,“你们快去禀报老爷和夫人!”
李知愚任由侍女走了,自己坐下来,倒了杯茶,问向一旁春喜:“青洲城最热闹的地方是天香楼,对不对?”
春喜含泪点头,“小姐,你问这做什么?”
李知愚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没什么。今天去陆府遇到太多事情,心情不爽,想着明天出去转转,透透气,放松放松心情。”
“小姐还是安心待在府里吧,春喜害怕再遇到陆公子。”
“他刚才都闯进来了,躲在家里有用么?”
李知愚正愁着该怎么闹大事情,进一步逼陆尧娶自己,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
经他刚才这么一波推波助澜,事情就简单多了。
她认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出无数个版本:“李知愚小姐不堪受辱,夜里服毒自尽,悬梁自尽也行,一头撞死好像也不错,可惜,就是得自残一下。”
一想到几天后青洲城谣言满天飞的场景,她高兴地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