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还是知愚好,慢点喝,这还有很多,慢慢喝,保管够。”赵婉如看着赏脸的李知愚,眼睛高兴地眯成一条缝,越看越喜欢,连陆崇章回到,也是后知后觉。
“老爷,怎得不大高兴啊?”赵婉如添上筷子,试探性问道。
陆崇章失态地夹了菜,“过几日徐家设宴庆贺,咱们还需备下份厚礼才是。婉如,你提前准备准备。”
赵婉如语调沉重起来,“厚礼?徐文山升官之事定了?”
陆崇章扫儿子一眼,点了点头。“陆尧,届时你代为父去赴宴吧。”
陆尧嗯一声。
李知愚看着父子两的眼神交流,默默吃东西。
“这什么道理啊!徐文山这种人也能高升,咱们百姓遇到他,那真真是上辈子作孽了。”赵婉如口无遮拦骂出来。
陆崇章紧张皱起眉头,“婉如,你说什么呢?!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招来多少祸患!”
赵婉如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视线短暂在李知愚面前停留,又迅速放下戒备,忍不住骂道:“这在家里还不能说了不成?”
陆崇章很是为难,“没人不让你说,是不让你胡说。”
“我说的句句属实,怎么胡说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爷,你平日在徐文山跟前吃了多少亏,更别提他那个儿子女儿女婿,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屋子全没一个好东西!”
“人家能升官,那是人家的本事。”
“溜须拍马升的官,那也算本事?若人人都这般,官场岂非完了?这上头也真是的,眼光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妇道人家。”
“你你你说地愈发不可理喻了……”陆崇章脸色涨得通红,想打断赵婉如的话,又说不过:“你备下厚礼就是,其他的无需多言。”
陆尧看着他老子心惊胆战的样儿,开口岔开话题道:“行了,吃个饭还谈公事,不嫌累得慌?”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父子两吗?姓徐的一家子可都不是好人,你们跟他走得如此近,哪日东窗事发,恐牵连你们啊。”
“人家既已邀请咱们,总不能不去,这该有的礼数还得做。我们男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年年,吃饭。”陆崇章示意适可而止。
赵婉如忧心忡忡地看着,情绪全部写在脸上。“你们有个好歹,我们几个娘儿们怎么办?尤其是陆尧,年轻气盛的,得罪了人可怎么好?!”
陆尧往赵婉如的碗里添了点菜:“我知道拿捏分寸,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菜要凉了。”
赵婉如才放心,注意到一旁被冷落的李知愚:“知愚,你也多吃点。”
陆崇章反应过来,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在这里只管当做自己家,无需客气。”
李知愚眨眨眼,笑道:“爹娘,孩儿知道,你们放心吧。”
赵婉如瞅了一眼丈夫,欣慰点头。
晚饭过后,各自散去,院子回廊挂起灯笼。
李知愚和陆尧走在寂静无人的小路上,伴着皎洁月色,耳边不断传来虫鸣回响,别有一番宁静。
“李知愚,今晚装得真够贤惠啊。”男人声音冷冷响起。
“既然得不到丈夫的疼爱,有爹娘做靠山,那也挺好的。不是吗?”李知愚坦诚直视他,眼里带着得意的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虚假。
“丈夫的疼爱?我看你是痴人说梦,趁早醒吧。”
陆尧对着女人耻笑一声,扬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