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去多久,这种狐朋狗友除了造成精神污染还有什么用处?就那么割舍不下?
十分钟后,楚识琛带了两份便当回来,不料项明章坐在办公桌后一副有事要忙的样子。
楚识琛问:“项先生,在哪吃?”
项明章头都不抬,说:“分公司有一场视频会议,你先出去吧。”
楚识琛说不清哪里异样,放下便当,拿起笔记本:“好,你先忙。”
整个下午,秘书室的内线电话没响过,关助理倒是来来回回进出了几次,楚识琛不明所以,感觉他被项明章晾在了一边。
难道计划书做得太差了?
到了下班时间,楚识琛不再等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上周在黑窗酒吧临阵脱逃,钱桦估计是生了气,这段时间打电话不听,发消息不回。
昨晚把项明章送到公寓,楚识琛让司机绕到隔壁街,发现钱桦投资的餐厅试营业结束,今晚举行开业派对。
楚识琛打车过去,远远望见街上的巨屏换成了餐厅的宣传片。
餐厅门口铺着长毯,貌似邀请了几位明星助阵,楚识琛订的花篮已经送来了,摆在门边的最佳位置。
门口迎来送往,钱桦穿着一身暗绿色高定西装,缀着金纽扣,奢华中透出一些不着调的时尚感。
楚识琛避开人潮走来,叫道:“钱桦。”
“你来干什么?”钱桦高贵冷艳。
花篮位置的远近取决于宾客的亲疏,楚识琛猜对方没那么气了,他主动求和:“来祝贺你开业大吉。”
钱桦冷哼一声,扭头走了,楚识琛不急不躁地跟上去,长腿三两步便追上,仗着个子高,搭上钱桦的肩膀轻松把人控制住。
这是一截装饰走廊,直通办公室,没有闲杂人等经过,楚识琛问:“你还在生气?”
钱桦挣脱:“我不该生气?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我舍身带你进男人窝,你居然把我一个直男扔在gay吧跑了。”
楚识琛态度良好:“那天是我欠缺考虑。”
“你简直欠抽!”钱桦说,“你跟谁跑不行?居然跟项明章跑了。那天在姓项的面前,我多给你撑面子,啊?你倒好,你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楚识琛认了:“是我不对,抱歉。”
钱桦瞪着他:“抱歉没用,你说,那晚你跟项明章干什么去了?”
楚识琛只能撒谎:“公司加班。”
钱桦:“你骗鬼啊!”
楚识琛没想到要交代行程,说:“真的回公司了。”他停了一下,“我跟项明章的关系,还能做什么?”
钱桦一想也对,再一想差点吐血:“混血帅哥送到你面前,你不要,你跟老板回公司加班,你是不是人啊?”
楚识琛掩饰道:“有份文件急着用。”
“变态,你们大变态!”钱桦情绪爆发,“楚识琛,我早想说了,你炸坏脑子以后就变了!”
楚识琛不禁有些紧张:“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没法冷静!”钱桦嚷道,“你瞧瞧你现在的德行,不泡吧,不攒局,不约/炮,吃喝玩乐你哪样都不干,你不在国内潇洒,也不去国外嗨皮,你都干了些什么破事?上班!你特么就上班!我服了,为什么爆炸能炸得人爱上班啊!我们这样的人有必要上班吗!”
楚识琛只感到两个字,震撼。
虽然每次见面钱桦都带给他震撼,但刚才这番话格外冲击,他不懂,大丈夫立足于世,天天混日子与苟活何异?
讲道理大概没用,楚识琛说:“因为我和项樾签了劳动合同。”
“给项明章打工你还有脸说?!”钱桦气道,“项明章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是不是想泡他啊!”
楚识琛没听懂,泡他?
钱桦看他不否认,委屈地说:“我觉得和你越来越远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啊,老子受不了了。”
楚识琛按住钱桦的肩膀,趁势说出来此的目的。
出事后,楚太太换了“楚识琛”的手机号码,等于切断了他过去的社交圈子,他需要找回来。
钱桦跟楚识琛过从甚密,手机号、邮箱、信用卡、国内外各种软件的账号他都知道,他们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四处玩乐,曾经还共享过一个订房账户。
楚识琛对大部分软件闻所未闻,他一一记下来。
钱桦帮他下载了几个,哪个他天天登录,哪个只点赞,还有哪些朋友是共同认识的,交代清楚,钱桦希冀地问:“你真能想起来吗?”
楚识琛有些不忍心,移开话题:“我不记得密码了。”
“你试试找回,有的填身份证号就能改。”钱桦说,“实在不行找你们公司弄计算机的,应该能搞定吧。”
楚识琛点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钱桦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他们在走廊立了不短时间,开业派对晾着宾客不合适,钱桦说:“去楼上吧,我给你开个包间。”
楚识琛不想添乱:“你忙吧,我不需要你招待,改天我再来找你。”
钱桦说:“那你带项明章一起来,我要狠狠宰他一顿!”
天色已经黑透了,楚识琛离开餐厅,街上熙熙攘攘热闹依旧。
他还没打到出租车,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项明章”。
这个时间怎么会打过来,楚识琛被无缘无故晾了一下午,摸不清这位总裁的心思,他按下接听:“喂?”
手机里,项明章说:“我现在有空。”
楚识琛没反应过来:“什么?”
项明章命令道:“来波曼嘉找我,讲计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