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可面前少年原本惨白充满泪痕的脸上,却还是绽放出山茶花一样纯粹明亮的笑容来。
“这猪绣的真好看。”他摸着荷包的纹路,很是小心翼翼。
红豆:“......”我昧着良心都不敢说这句话。
她想要告诉他这上面绣的是麒麟,可少年却是一副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听不见任何人说话的样子。
小蠢货竟然给他绣荷包了!
这别致的针脚,陆阑丞确信,锦瑟一定是第一次绣荷包。却把这份殊荣给了他。
难怪刚才吃饭都能困的睡觉,是昨天晚上赶着做出来所以没睡好觉吗?
细长勾人的桃花眼渐渐泛上一层水光,陆阑丞非常后悔,他开始深刻地反省自己。
然后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可小媳妇已经生气了,该怎么办才能哄好她呢?
他头疼起来,可很快陆阑丞便知道,他即便抓住机会接近锦瑟,对方也完全忽视他,将他当做空气,瞧都不瞧。
他伤心了,难过了,委屈地看着小姑娘在船头与赵华年对弈下棋,攀着木舱指甲都要扣陷进去,眼神幽怨阴森。
赵华年被那目光看的后背发凉,他强忍着额角青筋凸起,才没有去揍人。
“那个脑子里长包的家伙最近是怎么了?”
锦瑟落下一子,语气平淡。
“哥哥,你都说那个家伙脑子里长包了,那他怎么可能还是个正常人呢,不用管他,我们下我们的棋。”
这话说的,赵华年通体舒畅,毕竟难得妹妹有一次附和他的想法。
是嘛,就该这样,陆阑丞就不是个东西,不搭理是明智的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阑丞实在忍不住了,他拦住了要从身边走过去的丫鬟,端走她手里的那盘糕点。
红豆委屈地小声道:“陆公子,这是给我家小姐的,你要是想吃的话厨房还有。”干嘛抢她的啊。
捏了一块放在嘴里尝完,陆阑丞满意勾唇。
“不是给你家小姐的老子还...咳咳,我还不拿了呢,下去下去,别碍事。”
话落,便拨弄了下鬓角的碎发,挺直腰板端着糕点往船头那边走去。
赵华年正低着头思索下一步棋要下在哪里,便没看见靠近的人是陆阑丞那厮,而锦瑟瞧见了也当是空气,彻底忽略他的存在。
直到轮到她落子的时候被他横空劫走了棋子。
“怎么能下这里呢,没看出来是个圈套,容易被堵死的,要下这里。”
话音刚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然后两道视线盯着他,一道淡如水,一道喷着火。
“陆大公子可真是,行事作风向来都是如此不拘一格,毫无教养的吗?那还真是委屈你站着了,不如坐下来你我切磋一局?”
赵华年脸上挂着笑,语气却夹枪带棒,阴阳怪气,陆阑丞想要反驳回嘴,但不知想到什么,下意识看向了锦瑟。
小姑娘正吃着盘子里的糕点,那咀嚼优雅的动作,让陆阑丞嘴里的脏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