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留下来用膳,说明昨晚是睡在赵府,她爹心软了?
抱着这一丝疑惑,锦瑟走过去坐下,然后便听到赵父对陆阑丞笑着说,“用膳还戴着面具多不方便,贤侄还是摘下来吧。”
陆阑丞看了眼锦瑟的方向,见她也瞧着自己,便慢慢伸手放在了面具上。
就在众目睽睽的盯看之下,他手指一捏一拉,咔嚓一下。
面具下面小块部分便脱落在了他的掌心,刚好露出嘴巴的部分,其余都挡的严严实实。
陆父:“......”
陆华年:“......”
丫鬟小厮们:“......”
陆阑丞很淡定地拿起筷子,哪怕赵父把锦瑟的位置安排的离他最远,他还是夹了锦瑟最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
坐着夹不到,他就站起来夹,昨天被打的那么惨,他总得收点利息。
锦瑟看着脸色一言难尽的父亲和不敢置信的兄长,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终于明白她爹为什么会留陆阑丞吃早膳了,估计是想让她看见他那张被打得很难看的脸,从而嫌弃。
嗯?她看起来有那么在意男子容貌吗?
锦瑟扪心自问,还真有。
不过现在这情况,她爹这是被陆阑丞反将一军了?
锦瑟偷偷瞟了一眼,脸色阴沉得都快要滴水了。
可陆阑丞却仿佛没看到的样子,他端了个空盘子,夹了鱼肉专心剔骨。
“陆贤侄还真是,每每总是出人意料啊。”深吸了一口气,赵父笑了起来,但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伯父谬赞了。”旁若无人般将鱼肉端给正在专心用膳的锦瑟,陆阑丞冲着赵父点了点头,无视赵父手里折断的筷子。
看起来真是恶劣又故意。
一顿早膳吃的很是剑跋扈张,好在最后没有真的打起来,锦瑟被陆阑丞投喂的很是舒服,吃的饱饱地踏上了前往洛阳的马车。
赵华年护送她一起去,陆阑丞原本也想上马,被还在哭着脸的赵父一把拽了下来,压制得死死的。
“乖宝,爹的乖宝,你要好好吃饭,冷了要多穿衣,不要生病,常给家里来信,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让你几个堂哥揍他们...”
赵父跟着马车走了一段路,锦瑟眼眶酸涩,强忍着才没落下泪来,就在这时,赵父又急切地喊了一声。
“不许叫你二叔爹,你只有我一个爹,听到没有!”
锦瑟:“......”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难为您竟然还耿耿于怀,铭记在心。
眼泪硬生生被更了回去,锦瑟想到小时候赵父去洛阳接自己回家的时候,当时年岁还小的自己被望女心切的二叔哄着喊了几声爹爹,却正好被赵父撞了个正着。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她爹一副天塌了地陷了祖坟被刨了的不敢置信表情,然后,然后她二叔就被揍了一顿。
“瑟瑟,你等我...唔...”
陆阑丞的声音响起,可话还未说完,便被赵父一把捂住嘴,马车已经行驶了一段距离,锦瑟没能听到。
等马车已经消失在视野中时,赵父这才放开手里抓着的臭小子,还嫌弃地拿了块方帕擦手。
陆阑丞:“......”不愧是他未来小媳妇的爹,这动作,这眼神,不能说相似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