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锦瑟看着坐立不安的陆阑丞,终于叹了口气。
“跟我过来。”
她将他带到一处僻静的湖心凉亭,耐心地听他说话。
“我不知道我错在了哪一处。”陆阑丞开口道,“但我觉得我哪哪都有一点错,不然你不会不理我。”
接下来,他一件件地说出他自己琢磨出来需要认错的地方,还挺多。
看着他诚恳专注,如临大敌的样子,锦瑟倒不好说她只是觉得他做事太过冲动,以后注意一下就好了,也没多恼他。
不理他的威力实在太大了,这才不过半天,他就反省的彻彻底底,锦瑟听着听着,有些莫名的愧疚自责起来。
她是不是对他太过分了?虽然对她而言,不理他一时半会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可他好像并不是这么觉得。
就好像怕黑的人跟不怕黑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看样子她也得自我反思一下,改改这动不动就不理人的臭脾气。
虽然有些麻烦,但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时间说清楚,不叫他担惊受怕了。
当然,特别生气的时候例外。
毕竟他有些时候迟钝的连话都听不明白,还会故意曲解歪理,反倒是让他自己想的时候,最快了悟。
“以后不要随便用刀伤人。”待他说完,锦瑟这才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虽然很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做事还是要适当,不能太过激。”
只是看一眼便差点弄瞎了人家眼珠子什么的,可不能了。
“嗯嗯,都听瑟瑟的。”认起错来陆阑丞非常痛快,他知道锦瑟说到底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这样说。
这般想着,心中便有些泛甜。
见他高兴的样子,锦瑟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拍开他伸过来的手。
“干什么?陆夫子,对学生动手动脚可不好。”
她故意用这样的话气他,果然陆阑丞表情委屈起来。
“可是,你头上落了只虫子。”
锦瑟浑身一僵,脸上的笑不自然起来,她故作镇定。
“你,你把它弄走。”
“可是瑟瑟你不是说现在我是夫子,你是学生,不可以动手动脚吗?”无辜纯良地颤了颤睫羽。
“陆!阑!丞!”
锦瑟一凶,面前的男人便立马慌了,他赶紧抓住那发簪上的‘虫子’放到锦瑟面前。
是只蝴蝶。
眼角抽搐一二,锦瑟狠狠踩了他一脚,看着他抱脚痛呼,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她就不该对他有任何怜悯之心,该死的陆阑丞!
“不是,这蝴蝶也是虫子啊,瑟瑟,我错了...你别走...真错了...”
他悔不当初,可锦瑟却没有回头。
等回到学宿,锦瑟越想越气,她看不进去书,便想去找陆阑丞,再狠狠地踩他一脚泄气。
却撞见了拐角回廊处的楚肆。
对方身边还跟着俩人,见到她时却被他屏退,只剩他一人向他缓步走来,还摇起了折扇,露出自认为最俊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