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了,瑟瑟的生辰快到了,要是送礼的话,会给她带来困扰的吧?
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旖旎的梦,他白玉无瑕的脸庞微微染上些许绯色,低头含笑,露出能叫人心醉神迷的温柔来。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时常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有些梦荒唐无稽,有些梦却是能预知未来般,让他提前得知小人的动作,从而避免很多风险。
但这些梦都没有昨天的梦境那么令他恋恋不忘。
梦里,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他娶了他心仪已久的女子,他们拜高堂饮合卺酒,挑起大红盖头那一刹那,他内心鼓噪的难以自禁。
记忆的最后,她抚摸着他腰间的梅花胎记,笑着说了些什么,可他却还未听清便醒了。
实在遗憾,再加上他有一种直觉,也许那句话能够解释清楚锦瑟为什么会想要杀了他,为什么又知道他有这个梅花胎记。
无数揣测中,他开始猜想这个梦是荒唐无稽还是预知,以过往的无数梦境经验来看,更偏向于荒唐无稽,可他还是抱有那么几分希望与幻想。
要是预知便好了,她会嫁给他吗?这可真是叫人心驰神往。
而后他又想,她是不是与自己一样,也会做那些梦。
如此那些怪异便都能解释得通了,她的讨厌与敏锐,躲避与冷漠。
可...难道她做的梦境中他对她不好吗?不然她怎会恨到想要杀了他?
可他自信若能得她为妻,此生必定不会辜负,他会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绝不会舍得叫她伤心。
无数的谜团与解惑在脑海中纠结来纠结去,就好像在与另一个自己博弈,却总是不分胜负。
到最后,他所有的念头都被一个想法所占据排斥,那是他与幻想中的另一个自己达到的和解与共识。
想见她。
虽然会有安排在社稷学府的人传回来画像和消息,但他还是想亲眼见见她。
如野草般疯狂生长的念头,让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溃散成一盘散沙,可就在他要忍不住的时候,想起了此刻的处境。
温候府内不见血的刀光剑影还未结束,或者可以说,这还只是个开始,若是叫那些人知道他的弱点,无论是他还是锦瑟,都会受到危险。
他可以铤而走险,却难以容忍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与恐惧,掺杂着一股浓厚的不安,让他又开始头痛欲裂。
指甲陷入窗框,额间有冷汗冒出,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血气,他控制住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这才慢慢好转起来。
可这时心腹却送来从社稷学府过来的信和画卷,他先展开了信。
起先唇角还含着笑,可越看到后面,却是面色难看到恐怖噬人的地步。
陆!阑!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