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扭,便看见一个药童打扮,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十岁小童站在门口处,眼泪流成了大碗宽面,双手捧都捧不住那种。
“安儿,你怎么...”菖蒲慌了,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走过去安慰。
男童却后退了小步,眼神幽怨难过。
“爷爷是坏蛋,再也不要理你了!”
捂脸大哭地跑了。
锦瑟看着这可怜的一幕,深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且深受其害的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快追吧,晚了可就要闹离家出走了。”
然后她就看着七十多岁的老者健步如飞地跑了出去。
‘老头子’身手还挺矫健。
闭上眼,锦瑟开始琢磨,菖蒲要那千年灵芝做什么,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反倒困意上了头。
可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动静声响。
她看向门口的方向,无人来。
听错了?
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她闭上眼继续入眠,可那声响又出现了,这次分外明显。
她吃力地挪着眼睛斜看,这次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距离她不远处的一块地砖松动了,紧接着方圆半米之内的石砖都动了,在锦瑟眼睛有些酸痛的时候,一只手从下面探了出来。
吓了她一跳。
大概半柱香的时辰后,锦瑟看着眼前灰头土脸,却低着头满脸认错虚心的男人,真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二叔跟哥哥们不让你进来,你就挖地道进来,陆阑丞,你可真能耐。”
一激动,便拉扯到身上的伤,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陆阑丞见了,赶紧蹲到床边,表情很是紧张。
“瑟瑟,你别生气,等我看完你回去,肯定会把地道补好的,你放心。”
这话非但没有安慰到锦瑟一分半点,反倒火上浇油。
“我不是在生你这个气。”
她刚想数落他几句做事不要太过偏激,挖地道这种事,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可她一没吼他,二没凶他,那眼泪珠子金疙瘩,便像不要钱了一样从他那水汪汪湿漉漉的桃花眸里掉落出来。
划过艳丽逼人的脸庞,轻颤的嘴唇和苍白毫无血色的面色,双手小心扒拉着床沿,时不时更咽一下。
锦瑟瞬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装模作样的时候她便不忍心苛责他,更别提他如今这般真情流露的样子,她哪里还舍得。
“好了,不怪你,乖...别哭了。”
她想伸手替他擦拭泪水,可骨折脱臼了的手臂,却难以动弹。
唇角上扬,她嗓音温柔和软。
“小哭包,我现在可帮不了你擦眼泪,别哭了,眼睛红红的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