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赖床,她总是找出各种理由不出门,郭高月看着她躺在床上看书的样子,着实无奈。
她刚刚从膳堂回来,给锦瑟用食盒打包了一份饭菜,嘴里抱怨。
“刚才我又碰见陆阑丞了,他委婉地让我转告你,他想你了,想见你了,嘁...”
锦瑟裹着被子下床,发现郭高月手里还拿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件狐裘披风,雪白的狐狸毛看着就很暖和。
“这是?”
锦瑟紧紧地盯着那东西,郭高月没好气地丢过去。
“陆阑丞让我转交给你的,学宿不许烧炭火,他怕你冷。”
翻了个白眼,真是看不下去了,郭高月将饭菜在桌上摆好,把筷子塞到换好披风面色都红润了不少的锦瑟手中。
“好了,别稀罕了,用膳,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因为这条披风,锦瑟第二天便走出了学宿,陆阑丞看到那执伞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少女时,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仿若隔世。
脑海中有久远的记忆浮现出来,那时的锦瑟,还不到十岁。
大雪纷飞的冬日,他撞了头记忆似乎有些短缺,但又好像没少些什么,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还有就是,对赵家小姑娘不明不白的喜欢。
那样的小娃娃,有什么好喜欢的?他想不通,可内心又确实满是雀跃。
是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连灵魂都颤栗的归属感。
他很好奇,便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赵府,趴在墙头看她。
而她一步步从路的另一边执伞走过来,也是像现在这样,披着雪白的狐裘,手里拿着把红色的油纸伞。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这一抹颜色,周围的寒冷跟头上的伤痛都瞬间远去,他记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然后跳到对方身上蹭一蹭般。
难以按捺的悸动,还有那满当当的充实感,那时候陆阑丞便想,自己可能真是个疯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可偏偏就是喜欢上了,还喜欢的无法自拔,甘之如饴。
“瑟瑟。”
他快步走过去,急不可耐,却让风雪飘在了他的头上。
锦瑟将伞面往他那边挪了挪,挑眉看他,“等我?”
“嗯,等你。”半年过去,他的嗓音变得不再那么清润,却多了几分更蛊惑人心的低柔慵懒。
听到人耳中,有种酥酥麻麻的痒意,像是羽毛划过柔软的心尖,颤栗过后,分外的舒服。
伞柄被接了过去,锦瑟抬头看着长高很多的家伙,目光划过他白皙脖颈处的喉结,在她的视线下动了动,像是在招惹诱惑她去碰上一碰。
锦瑟不敢碰。
上次没忍住碰了一下,差点把她亲到晕过去,从那以后锦瑟便知道,喉结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有多敏感。
可没过一会儿,锦瑟便又偷偷瞟了一眼。
一眼又一眼。
不是她自制力不够,而是小妖精的道行太高了。
陆阑丞:“......”又看了又看了,她是不是快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