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那小子咬糖的声音跟土拨鼠似的。
不过他不会连这点醋也吃的,他才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看着抓了一把糖果塞在嘴里的狠狠嚼的陆阑丞,锦瑟不得不将他怀里剩下的那半包拿了回来。
听着跟咬人骨头似的,那声音,滲人得紧。
再加上,大晚上的吃那么多糖,也不怕牙疼。
过了不知道多久,泥人终于都捏好了。
俩个栩栩如生的泥人简直就是锦瑟与陆阑丞的翻版,陆阑丞接过之后,简直爱不释手。
见他满意,老人也松了一口气。
这边,锦瑟起身时偷偷将怀里的糖果塞给那傻傻的少年,顺带还替他把了个脉。
可惜,是先天痴症,无法医治。
不过人活着往往就是一份寄托与慰藉,倒也不必过于遗憾。
“公子,你的钱袋。”
要走时,老人将钱袋连同里面的银子分毫未动地递还给陆阑丞,对他而言,那珍贵的糖果已经足以抵好几个泥人。
锦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陆阑丞。
注意到自家姑娘的视线,陆阑丞原本没好气的话在嘴里溜了个圈,变得柔和了不少。
“这泥人做得深得我心,老人家,值这个价的。”
说着,一把抱起旁边的锦瑟,就用轻功跑了。
活像后头有豺狼虎豹追似的。
锦瑟被他抱在怀里,从树梢到屋檐,最后在视野比较广阔的一处屋顶坐了下来。
他没腰似地躺在她的膝上,将那俩个泥人中的一个递给她。
锦瑟看着那有鼻子有眼的小泥人‘陆阑丞’,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给我你的?”
“想让瑟瑟在见不到我的时候,睹物思人。”
当真是没脸没皮。
不过刚说完,耳根子就烧红起来,眼里也是波光潋滟,仿佛蕴藏着千丝万缕的羞涩情丝。
但嘴上依旧没个停顿。
“瑟瑟这个,就留给我,嗯…这样,算不算是私相授受啊?”
他这般说着,却没有丝毫忧心,反倒隐约有些诡异的兴奋。
锦瑟抬手蒙住他那双过分热切的眼睛。
“不算。”她这样说着,眼尾却勾勒一抹艳丽的薄红,“至多,是定情信物。”
话音刚落,原本躺在她膝上的人咕噜咕噜滚下屋顶。
过分激动了。
好在没多久,他就顶着一头茅草回来了,怀里还小心翼翼地护着那玉面菩萨般的小泥人。
可他笑得还没像个傻子,锦瑟就被突然飞过的黑衣人掳走了。
那动作太快,像是一直潜伏在暗处只等这一刻,轻功之好,都来不及让人反应。
陆阑丞脸色顿时苍白如雪。
下一刻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
但那黑衣人轻松造诣之高,即便是陆阑丞追起来,也十分吃力。
不过即便总是离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要陆阑丞不放弃,那人就不能有片刻的停歇。
“该死,真是只疯狗!”
黑衣人看了眼身后追上来的红衣男子,夜色下如索命的恶鬼,死死咬着他不放,仿佛力气永远不会使不完似的。
心中渐渐有了退却之意。